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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原创-在线]
就算是哥哥只要有爱就没问题对吧 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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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铃木大辅
内容简介:
就算是兄妹,只要有爱的话,一定没问题的,对不?
办不到啦!跟妹妹那啥真的办不到啦!
“才没有那种事情!在伟大的爱面前,人种、性别、国境都不是问题!我和哥是双胞胎兄妹这件事也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完全不是微不足道。倒不如说那才是最大的问题啊”
目录
三月二十五日(同居头一天)
三月二十六日(同居第二天)
三月二十七日(同居第三天)
三月二十八日(同居第四天)
三元三十一日(同居第七天)
四月三日(同居第十天)
四月六日(同居第十三天)(开学典礼前一天)
四月七日(同居第十四天)(开学典礼当天)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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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16 20: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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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三月二十五日(同居头一天)
第一卷 三月二十五日(同居头一天)
事先声明,这是个『将
因为某些缘故被分离了一段时日,又因为一些原因再次居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一对兄妹,无所事事地渡过平静安稳的每一天的经过,
像流水帐一样记录下来的没有起承转结的单调的故事』
大概不会很有意思。
不过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觉得哥哥与妹妹的日常生活,本来就应该是那样的吧。
话说回来就是因为想要过上那样的日常生活,我才会在再次和妹妹住在一起以后遇到这么多苦恼烦心的事情。
再说一遍,这个故事,大概不会很有意思。
既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件,也没有什么意外的展开,更不会有什么超刺激的动作场景。
因为是兄妹所以也不会有什么养眼镜头。
期待着上面那些给力的剧情的各位,劝你们现在就把这本书丢了吧。
因为有大事件、意外的展开以及超刺激的动作场景,并且还具备杀必死场景的优秀的故事,这个世界上多的是。那些故事一定更加合你的口味。
要我重复多少遍都行,本故事完全没有要加入所谓的『娱乐作品的醍醐味』的东西。
因为不是别人,而是身为旁白的本人,比起任何人都希望这样————
『哥,哥』
『……嗯?』
『我有一个请求,能听我说吗?』
『是什么呀?』
『今晚请和我一起睡』
『……』
正在读的书上的我抬起头,盯着说话的人的脸看道。
长长的黑发自眉心分向两边的公主头。(译:这里的公主是日本的和风公主,非其他国家的)
充满了期待闪闪发光的稍微有点吊梢的眼睛
简直像是画里面的那种大小姐。毫无疑问是个美少女。
然而是妹妹。(译:悲剧)
『————我说,秋子』
我喝了一口茶杯里的茶,说道
『要说的话,以前每天都和你睡同一个被窝呢』
『是的。那曾是幸福的日子』
『但是呢,那是因为那时候我们都还是小孩子。现如今我和你都已经十六岁啦』
『是的』
『俗话说,男女七岁以后就不能同席。你的请求,不是青春期的亲兄妹能做的事情。明白吗?』
『是的。我明白』
看着比预想的更加老实地点头的妹妹,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难道不是么?
就算她是妹妹,再怎么说也已经分别了六年了。
六年没见过面的话,与其说是兄妹,倒不如说已经是不认识的外人了。不过她被养育成了超乎我想象的美人。要不你来被那样的妹妹说『请和我一起睡』试试?不出事才怪。
『请放心,哥』
居然这么体贴入微吗。
妹妹对我莞尔一笑,
『因为从今天开始我又能和哥住在一起了。我决定要做一个对哥言听计从的乖孩子。所以,我放弃跟哥睡同一个被窝了』
『嗯。这样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难得久别重逢了,却还说这种泼你冷水的话』
『哪里。我才是,提了孩子气的要求,对不起』
『……作为我来说,也想尽可能地满足你的要求。只是这个实在有点,对吧?』
『只要有这句话就足够了。六年不见,哥还是这么温柔呢。秋子太高兴了。』
用力地点了下头,对我微笑道。
她也只是因为久别重逢过于激动,一不小心就说了刚才那样的话吧。也就是常说的『一时冲动』吧
没错。虽然从今天开始要跟妹妹两个人住在这家里,但是没有任何需要担心的事情。
她和以前一样。完全没有改变,还是那个好妹妹。
今后我应该能安心地和她一起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吧。
『话虽如此,哥还真是变得大胆了呐』
脸上飞红,不知为何扭捏起来的妹妹说道。
『跟哥一比,我简直就跟小孩子一样。真不愧是哥啊』
『嗯嗯?是吗?可我不记得有说过那样的话啊』
『居然从初夜就不在被窝里,而是在外面……虽然很难为情,不过我会努力的』
『不喂给我等一下』
我急忙问道。
『你在说神马啊?初夜是虾米东东?』
『相爱着的男女迎来的第一个夜晚』
『不对不对。我不是要听那种字典一样的解释。话题是在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而跳跃到那种事情上去的?我们应该是在讲睡一个被窝的事情吧?』
『不是哦。我们是在讨论应该如何度过值得纪念的与哥的第一个夜晚的方式对吧?』
我揉了下眉头,隔了一会儿才说道,
『……我说啊,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我可是完全没有要度过你所谓的那个『初夜』的打算喔?』
『哎哎哎哎哎哎!?』
突然提高音量的妹妹。
『是,是骗我的吧!?是开玩笑吧!?居然说,今晚不会和我一起迎接初夜,那种事情是没可能的对吧!?』
『……不过对我来说,实在很难理解为什么你会吃惊成那个样子』
『是时隔六年的重逢喔!?』
『不,跟时隔六年没有关系。我们可是兄妹啊!』
『在兄妹关系之前,我们是男人和女人的关系!』
『不不,一般来说正相反吧。在说男女的问题之前,我们是兄妹啊』
再次揉了下眉头,我说道
『来稍微整理一下现状吧。我和你是兄妹』
『是的。分离了许久,终于再次相会,从今天开始一起住在这个家里的,无可替代的兄妹』
『那样的我们?初夜?』
『是的。秋子正心跳不已』
『是亲生的兄妹哦?』
『深爱能够超越血缘的羁绊』
『你说的那个爱,是所谓的兄妹之间的爱对吧?』
『爱是不分种类的。爱的深吗,还是浅呢。对于爱来说,真正值得考虑的问题只有这一个』
有日子没见,嘴上功夫见长啊。
『……总而言之你想说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
『好的。了解了吗』
『今天也已经很晚了,明天又要早起,差不多该睡觉了』
『等待已久了呢。我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晚安,秋子。我要回自己的房间一个人睡,你也回去自己的房间一个人睡吧』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惨叫的妹妹。脸变成了像是楳图一雄的漫画里的角色一样。但我们是兄妹所以没办法的不对吗?虽然很粘人就是了。
『怎么这样,太过分了哥!』
『一点也不过分。我做出的应该是合理的决定』
『为什么会被那种无聊的常识洗脑了呢!?我们只不过正好是亲生兄妹而已啊!?』
『即使你可以说的若无其事,但是亲兄妹做出你说的那种『睡觉』的事情的话就是大问题了啊!懂了吗?』
『明明六年都没见面了呀!?』
『就算六十年没见也一样』
『明明很期待的说!居然践踏少女的纯真,哥真是个过分的人!』
『比起少女的纯真来说兄妹间的伦理才更加重要啊』
『只不过是相爱的男女一起过一晚上而已,为什么不能有肌肤之亲呢!?这不是很奇怪吗!』
『所·以·说!你的主张忽略了一个大前提啊!在谈男女关系之前,我们不是还有兄妹关系吗!?』
稍微认真起来了,好累。
呼地叹了一口气,瞄了妹妹一眼。
摆出『求你了』的姿势,用吉娃娃般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我的妹妹。
从脖子再往下看,是发育的与纤细的肩膀不相称的胸部。
描绘出女性的身体线条的细长的腿。
不过是六年没见已经形同外人的妹妹。
…………。
……不对。我可没在动歪脑筋哦?真的哦?
『总而言之』
我清了下嗓子。
『我已经要睡了。在我的房间,我一个人。这点我绝不让步』
『……知道了。没办法』
妹妹没精神地垂下了双肩,
『哥说到那种地步的话,秋子只能放弃了』
『是吗。哎,不好意思啊,我本来也想尽可能地满足你的要求的。』
『不。提出无理要求的是我。仔细一想的话,兄妹之间做那种事情是不对的。我这是怎么了……一定是因为和哥久别重逢而过于激动了。』
『嗯嗯,是吗是吗。』
『我再也不会说那种话了。今后我将像个姬小路家的孩子一样,谨慎言行地生活下去。秋子再也不会碍事了』
『嗯嗯,不错的决心』
『没有那么夸张啦』
『那么,真心话是?』
『是。无论如何哥都不能坦率接受的话,我就等到深更半夜的时候去夜袭————』
唰啦!
咣当!咔嗒咔嗒!
『啊啊!?不只是二话不说就把门关上了,还加上了2层锁!?这叫我怎么夜袭啊!过分,太过分了!』
貌似门外面在说着一些蛮不讲理的事情,不过不用在意。我用被子把头蒙起来,完全地堵住了耳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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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16 20:0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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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三月二十六日(同居第二天)
本帖最后由 邪影狼 于 2011-4-16 20:03 编辑
第一卷 三月二十六日(同居第二天)
十六岁。男性。
高中二年级。
身高普通。样貌平凡。成绩马马虎虎。
父母已逝,寄住在亲戚家里——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随处可见的无趣的家伙。
那就是本人,姬小路秋人的全部。直到昨天为止都是这样。
『我认为控兄是一种个性』
妹妹一边吃早饭,一边全力演讲道。
『Brother-complex……那是近亲之间才能被允许的,珍贵的一种爱。请试着想象一下。虽然这地球上有数十亿人,但是其中又有多少哥哥会被妹妹控上呢?也就是一两个人,最多也就十个人左右吧?哥应该首先正确认识这件事的稀少性。然后对于这种对近亲抱有特殊的感情的美妙之处,有相当大的承认的必要。』
『嗯嗯』
『再者,像我这样光明正大地把恋兄情结表现出来,并把那当作是一种骄傲的人,就只有我了。控兄是我的个性的同时,也是勋章』
『是吗是吗。话说这味噌汤味道真好啊』
『是的。自己也觉得今天做得很好。还有很多哦?』
『噢,不错。再来一碗』
『好的。要盛多少?一大碗?还是半碗?』
『嗯,盛半碗』
『知道了——来,请用』
『嗯,谢谢』
『请多吃一些,确保营养的摄取哦。话说回来,说到恋兄的话——』
『喔?原来这个酱菜也很好吃呢。这也是秋子做的吗?』
『是的。为了像这样和哥住在一起的时候,很早以前就准备了腌制用的酱。合您的口味吗?』
『嗯,这个很棒呢。秋子变得很会做菜了呢』
『是的,努力地学习过。话说回来要说恋兄的话——』
『喔?这个紫菜汤真不错啊』
『那只不过是市面上卖的东西!也就是说哥你根本没有听我说话的意思是吧!?』
发现我的企图后差点掀桌的妹妹。
可是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我非得一大早就开开心心地听什么控兄讲座不可?
更何况她的感情的对象就是我本人啊。
『因为是非常重要的话,请认真听我说!』
『不,话说啊』
我叹了口气说,
『虽然我知道你是兄控,但为什么对我爱到那种程度?说老实话,我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值得爱得那么深的人啊』
『才没有那种事!』妹妹挥舞着拳头拼命说道。『我认为哥非常帅气!我从以前开始就只爱哥一个!』
『六年没见了哦?而且还是昨天才重逢的哦?』
『与那些无关!』
我是不懂为什么能坚定到那种地步。不过总而言之绝不会改变自己的主张的意志是确实的传达给我了。
『懂了,我懂了』
姑且先由我让步吧。
『我会认真听的,你说的话。确实也不能放着不管呢。从今往后要一起住的妹妹的性癖』
『请不要说成是性癖那样的东西。是个性啊个性。换言之就是identity』
『懂了懂了。你那恋兄情节是一种个性并且是稀少价值倒不如说是骄傲,这样子可以了吧。然后呢?结果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思想感情?』
『是。总之呢』
清了清嗓子。
『因为今早的菜做得很好吃,所以作为奖赏请抱我吧』(译:抱这个词日文里的特殊含义都懂的吧)
『……你的脑袋的里面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哥我很担心啊』
『对不起。我得意忘形了』
『明白就好』
『是的,我放弃那个了。只要kiss就足够了』
『不对那样不是提高难度了吗』(很悲剧的男主企图将抱解释为一般意义上的拥抱所以kiss变成难度较高的了)
『那不然抱我一次就行了』
『你说的不是一般意义上的hug而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个吧?』
『总之!』
妹妹『咣!』地拍了下桌子,柳眉倒竖,
『我只是想要从哥那里得到褒奖就罢了!为什么不能明白呢!』
『想发飙的是我好呗』
『总而言之我只要能和哥卿卿我我就满足了!』
『得寸进尺了啊喂』
『……哼哼,哥你还没搞清状况吗』
嘴角上翘,露出目中无人的奸笑的妹妹。
『像这样奉陪我做这种孩子气的事情,已然能够算在卿卿我我的范围之内了。假如有谁看到现在这状况的话,那个人一定会这样想吧。『那俩家伙真相亲相爱啊』这样。哼哼……完全没有察觉到已经坠入我的魔爪,还露出那么平静的表情。哥你真是太可爱了呀。』
『先不管那些,能再给我添点味噌汤吗?实在是太美味了』
『好的!还有很多,请尽量敞开了吃吧!』
虽然莫名其妙地用坏人的表情嘟囔了些什么,不过当我把碗递给她的时候还是笑嘻嘻地接了过去。尊素口耐的家伙。(译:妹子你就这么被打发了么……)
该怎么说呢……大概只是单纯因为重逢的兴奋还未平静下来而在害羞罢了。恋兄情节的事情应该也不是来真的,只是一时冲动不小心说漏嘴罢了,说不定是这样吧?
真要说的话,我也不可能不觉得高兴啊。对于像这样和妹妹在一起这件事。
*
确实。
相当的粘我,这个妹妹。
从以前开始不管做什么事情我们都在一起。
因为忙于工作的双亲总是不在家,所以同年的妹妹主要是由我来照顾。
『最喜欢哥了!』
这样的话,每天都会听到。
当然了,那时候做梦也没想到。她所说的『喜欢』,并非对血亲的那种爱,而是对异性的爱。
『天气真好啊』
在旁边并排坐下的妹妹,双手捧着还在冒热气的茶杯如此说道。
用晒太阳的猫咪般的慵懒的表情,
『……如果哥能来个膝枕的话,就更完美了』
『话说在前面。没戏啊』
『……如果哥能来个膝枕的话,就死而无憾了』
『不要突然变得煽情起来啊喂』
虽然这么说,不过我心情也非常好。
就算被迫分离很久,已经变得几乎和外人一样了。说到底妹妹还是妹妹。这种轻松的感觉,实在不坏。
没错。
现在正是,三月末。
在春假的时候,我们搬家了。
从各自的寄居之处离开。
来到这座已经造了七十年的双层木质破烂公寓里。
(……真亏我想得出来)
看着尚未动手整理,全是枯草的院子,我这么想道。
虽然跟之前住的地方比起来是个相当简陋的住处。现在,住在这栋预定在最近要被拆除的公寓里的人,就只有我和妹妹两个——
『要感谢有栖川家呢』
妹妹用比较正经的语气说道。
『给他们添了很多麻烦,受到了他们来自很多方面的关照。把我当作亲生的女儿一样养大。』
『是啊。虽然清嗣先生和笙子女士也有他们的隐情……我还是很感谢他们啦,真的。而且唯有这次的事情——』
『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也罢,说的也是。』
『而且实话说,这是很久以前就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在与哥分离的那天就已经决定了。总有一天要离开有栖川家,和哥两个人住在一起,这样』
『……算了,我想也是。看你的行为就知道了』
『是。终于到这一天了。终于』
这样说着,妹妹淡淡地微笑了。
有着超过三寒四暖的程度,到达一寒六暖级别的与这个时期不相符的温暖,又如同飘落的樱花一般的转瞬即逝的微笑。
仿佛这六年中一直在想象这个时刻的到来一样。
『再一次地,请多关照了,哥』
……我想道。
真的,很有教养呢——这样子。
被名门中的名门收养,接受了与名门相符的教育的妹妹她。
外表,坐立行走,还有其他各方面。变身成为了不管出席什么场面都不会蒙羞的了不起的大小姐了。
虽然这六年之间除了书信来往(而且还要进过有栖川和鹰之宫两家的检查,好几个月才有一次)以外,有栖川家一改不允许我们取得联系。不过只有这点必须要郑重感谢他们。
嘛,关于变成了能自豪地宣言自己有恋兄情节的兄控这件事……
虽然我不认为这是能用“萌点”这种话蒙混过去的湿态。倒不如说是给老子咬紧牙关吃本大爷一拳,这样的感觉。
『对不起,哥』
正当我想这这些有的没得的时候,妹妹没来由的向我道歉了。
『所谓的令人郁闷的话,不就是我们刚才说的那些嘛。还是别说了吧,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那不是合适的话题。』
『嗯……也对,是这样没错。』
『虽然说我们是很好要的兄妹。毕竟有六年没有见面了,我觉得不管怎么说,肯定会感到有些尴尬』
『嗯。你说的对』
『关于那点』
妹妹清了清嗓子,用认真的眼神看着我说。
『……秋人先生』
『哎?』
『秋人先生』
『……??』
突然叫我的名字。
『哎?纳尼?神马状况?怎么突然改用那种叫法?你不是一直叫我『哥』的吗?』
『是的。是那样的,秋人先生。』
妹妹以『轰轰轰』的气势把脸贴近我,
『这样称呼的话,就不会觉得尴尬了吧』
『哎?嗯,是这样……的吗?』
我们被分开了相当长的时间,而且那是在青春期最多愁善感的时期。就算叫我们像以前一样相处,恐怕也是不可能的。当然我也想像以前一样和妹妹相处但是。
『那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明白的。秋人先生』
继续以强大的气场压迫向弯着腰的我,妹妹充满热情地说道。(译:这里的弯着腰是指因为被妹子把脸贴近所以男主把身体后仰了)
『但是这样太可惜了。明明费了这么大劲才能再次住在一起……结果亲兄妹却形同陌路。不觉得那一定是搞错了什么吗?秋人先生』
『嗯、嗯。确实是那样,没错』
虽然我懂。
那个和用firstname叫我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还有那啥。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勉强自己在话的末尾加上一个『秋人先生』啊?
『是的。注意到重点了呢』
嫣然一笑,
『舍弃了哥这个用了多年的称呼,而改称用名字叫你。这个行为中包含了我非常大的努力』
『哈啊』
『不是吗?要以名字相称,不是非常深厚的关系是不行的。对于我而言也是相当困难的事情……但我还是努力做到了』
确实有那么点道理
我是不晓得欧美国家是怎么样的,不过在日本这里,要和某人以名字相称,必须要满足很多条件才行(译:你以为是玩美少女游戏啊)——这种常识就不必说了吧。
换言之如果用名字相称的话,就能自动的缓和两人之间的尴尬氛围了。
原来如此。她也以自己的方式考虑的很多事情啊。哎呀,这下我不是必须反省了吗。
这不是应该由作为哥哥的我开头的吗————
『嚓,差点让你忽悠了』
条件反射地吐槽了。
『果然还是很奇怪啊,总觉得违和感爆表啊,被你用名字称呼的时候』
『只是还没习惯罢了。很快就不会觉得不自然了』
『呃可是啊……被妹妹叫做『秋人先生』的话……老实说总觉得有点微妙呢』
『俗话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首先要从力所能及的事情开始做起』
『也对,那些我也明白』
『不行……吗?』
『嗯—。哎算了,也不是什么绝对不行的事情。从伦理上来讲也没有什么问题,更没有犯法……』
『请一定要认可。如此的话我们都能前进一步。然后以此为契机,渐渐将我们之间的沟壑填平。将彼此心中的尴尬、芥蒂、不自然,一步步地消除』
被妹妹如此拼命地劝说,我也渐渐的动摇了。
如果和从今往后要住在一起妹妹之间一直很尴尬的话,确实感觉很不舒服。我也没有其他能够打破这种局面的办法。
『好的我懂了。那么就这么着吧』
『好的。实在是非常感谢你能够采纳我的意见』
『不是什么值得道谢的事啦。好不容易才能像这样住在一起,我也是想要和你好好相处的嘛』
『非常感谢。你能这么说实在是太令我高兴了』
嫣然一笑。展露出满分的笑容的妹妹。
……唔。
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
我这妹妹从小时候起就是个听话的乖孩子。
而且不是我自夸。她能成为这么好的孩子,绝大部分功劳都要归于我。刚才也说过的,我们的双亲常年不在家。教育妹妹就是我的事情。(译:是调教妹妹吧←_←)我无数次地教育她『要成为出色的人』,而她也很好的回应了我的期待。
『那么,事不宜迟』
妹妹清了下嗓子,
『秋人先生』
『嗯?什么事?』
『什么事也没有』
『……是吗』
『嘿嘿。秋人先生』
『怎么了?』
『不。只是试着叫一下而已。』
『……是吗』
妹妹心情好的出奇。
……算了,如果这样能够消除彼此间的隔阂的话就随她去吧。竟然高兴成这样,也值了。而且全都是因为我不争气,才使得我们被分开了六年之久。如果这样就能稍稍赎罪的话也不坏。
『话说你还真是高兴啊秋子』
『是的,非常高兴。这样就里实现野心更近一步了』
『野心?』
『因为像秋人先生这样子叫,比想象的感觉还要亲密啊』(译:在日本这是妻子称呼丈夫的一种方式)
妹妹扭动着身体(译:请想像黑子),
『好不容易搬进了两人的爱的小巢,却连一根手指头都还没被碰过的这种窘况……必须要尽快打破不可。不赶紧拆除彼此之间的壁垒,迎来值得纪念的初夜的话可不成,对吧』
『秋子』
『嗯?』
『还是算了。不准你用名字叫我』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后仰着身子发出惊叫的妹妹。要我说的话,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惊叫的你才比较古怪啊,懂么?
『真是不可大意的家伙。你真是不管什么东西都能往那种事情上扯啊』
『可是关系亲密的恋人之间不都是用名字称呼对方的吗!』
『我跟你啥时候变成恋人了啊。话说我们是兄妹好呗』
『太过分了!刚刚才决定好的事情居然马上就不认账了!朝令夕改也要有个限度啊!』
『总而言之不准。明白了吗?』
『等等!请等一下!』
拼命贴过来的妹妹。
『那不如这样吧。作为折衷方案,就稍微改变一下语气,可以吗?』
『改变语气?』
搞啥名堂?
『是的。将称呼的语气稍作改变的话,就能够将先前留给哥的坏印象消除也说不定。比如说————』
郑重其事地清了下嗓子,莞尔一笑,
『……秋人先生(心)』
『唔喔!?』
神马状况?是我的错觉吗?莫名地有种危险的感觉。
『如何?』
『呃,就算你问我也,话说你那样子————』
『看样子要重来一次呢。那这样的感觉如何』
再次郑重其事地清了下嗓子,莞尔一笑,
『……秋人先生(喘)』
『呜呃!?』
搞、搞毛啊?感觉更加危险了……实话说,背后一阵寒意啊……
『嗯。看来这样还是不行呢。那么』
咳咳。
『……秋人先生。唔嘻嘻』
『呃。邪念从嘴里漏出来喂』
就算是我,这样的话也总算明白了。
真是的,我这妹妹实在是……。
『你啊,不是说要消除先前给我留下的坏印象的吗?刚才那种行为明显只会起到反作用啊』
『哎嘿嘿。被发现了』
『……我说啊,给我差不多一点行吗?不管什么东西都往那种事情上扯,……你又不是发春的猫』
『唔。说到那种地步不觉得有点失礼吗?』
『啊——……呃,确实。不好意思』
『就是说啊,即使是无比认同猫的可爱,有可能的话也想在这个公寓里养猫,如果在街上看到猫的话一定会摸摸抱抱的如此爱猫的我,把我当成猫的话也会令我很困扰的。说到底猫这种的也只不过是因为本能而发情的小动物罢了。与凭借自己的意志全年都在发情我根本就没得可比性。秒杀啊秒杀』
『难得我把你这么长的话听到最后,结果却发现是我自掘坟墓。我要怎么自我安慰才好啊喂』
哎地叹了口气。
以及笑眯眯地注视着那样的我的妹妹
……也罢,就当是那个啦。
不断重复着这样的蠢事的过程中,『莫名的尴尬的气氛』也稍微有所缓和了。
大概妹妹是预见到这一点,才会不断扯到这样的话题上的吧。
『请哥放心。我可不是对谁都会发情的。只会对哥一个人而已』
『呃你那种的算不上安慰啦』
又叹了一口气。
与率真又可爱的妹妹。
像这样重逢并住在了一起,简直是超出想象的值得感激的展开。
老实说,有点消受不起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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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16 20: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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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三月二十七日(同居第三天)
本帖最后由 sunli004 于 2011-4-16 20:38 编辑
第一卷 三月二十七日(同居第三天)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哟是你啊。身体好吗?】
通过电话传来的朋友的声音,还是那么的乐天。
【直到今天才打电话过来,你也真是薄情啊。自从你搬家以后我可是望穿秋水地在等你的联络啊。】
但是话中稍微流露出一丝埋怨。
『抱歉抱歉,搬家比预想的还要麻烦,所以』
【算了。虽然说没收到你的联络害得我每天晚上都抱着枕头哭泣。仅仅是通过电话和你说话,那份遗憾就仿佛朝雾被阳光驱散一样渐渐消失了。看在这份上就把你的薄情一笔勾销吧】
『真是夸张的家伙』
【那么如何?与美丽的妹妹的同居生活】
『呃不是同居啦。对方是妹妹啊喂。真是的,怎么连你也说这种话……』
【唔。也就是说你打电话来是想说跟你那妹妹的事情吧】
『嗯。就是这么回事啦』
然后就将和妹妹住在一起时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原来如此。所以你现在感到很迷茫是吧】
『差不多就是那种感觉。是能被清嗣先生和笙子女士——有栖川的那些人赞赏有加的程度啊。我认为已经成长为相当高雅的淑女了』
【高雅有什么不好?】
『那是,变的我都不认得了。只不过仅限于对象是我以外的行为』
【但是从你说的来看,我觉得妹妹还是十分有节制的哦】
『即使对着哥哥多次作出涉及性方面的言行?』
【那个么也没有办法啦。因为妹妹对你可是最喜欢最喜欢喜欢到无法自已的地步了不是吗?作为异性的意义上】
『……。是亲兄妹哎?』
【我不关心那个哦。总之你的妹妹对你抱有超越兄妹之间那条禁忌之线的感情,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呢】
『唔—嗯。果然是这样吗』
【只要你刚才告诉我的不是由自己暴走的妄想产生的幻觉的话。除此以外无法解释妹妹的行为】
唔—嗯。
虽然不想承认,不过貌似妹妹的行为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嘛就是那个啦。通常所说的意外恶化】(译:抱歉这里的原文比较怪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翻译不过意思后面解释清楚了)
『意外恶化?』
【感冒好了九成的时候一不小心让病毒跑进支气管里去了的话,咳嗽又要持续很多天,这样的感觉。妹妹的病症差不多就是这样子吧】
『嗯?』
【你想啊,你家的双亲总是不在家,是你代替他们教导养育妹妹的吧?虽然自己也只不过是双卵性的同岁的双胞胎哥哥】
『嗯,算是吧。差不多就是那样』
【不管是谁多少都会有一点恋父或者恋母的情节……有这样一种说法。那是因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最初意识到对方是异性的对象,必然是父亲或者母亲。不过妹妹的情况稍微有点特殊……也就是在她成长的过程中,身边只有作为兄长的你这么一个血亲。所以对妹妹来说,是你让她初次萌生了异性这个概念吧。】
『嗯……应该是那样吧』
【一般来说呢,随着相处的时间的增长,就会很自然地懂得啦。“这个人是不能够爱上的对象”这件事,身体和感情都会明白的。然而你妹妹的情况却是,在差不多正要理解这件事的时候,正好被人从你身边带走了。在应该经历这个必要的过程的时候对象却不在身边,说不定原因就是这样】
『我说啊。跟感冒不小心恶化了有哪一点相似啊?』
【感冒不小心恶化,一般来说不是因为在需要好好休息摄取营养的时候没有这么做而造成的吗?】
原来如此。
确实有可能是这么回事。被这位朋友口若悬河地这么说了,感觉好像能够理解了。
但是怎么说呢。
照这种说法,就好像是说妹妹『意外恶化了』是我的错一样。只有这一点,实在是,该怎么说呢,总觉的有点不能接受呢还是说没办法坦率地点头承认呢。
因为,那时候的我也很难做的。
我们的双亲,虽然以家人来说差劲透顶,不过却是让人恨不起来的天然系的两个人。像孩子一样瞪大眼睛专注于工作之中,实在是不忍心要他们放下工作。
所以那时候我也是竭尽全力在做的。
无论如何唯有这妹妹,必须由我负起责任,将她养育成人——这样子。
【算啦,也不是那么大不了的事情啦】
朋友这么说道。
【刚才也说过的吧,听起来你的妹妹非常懂得自制,不会鲁莽行事的啦。】
『是……这样吗?』
【难道不是吗?明明是与非常非常喜欢到不能自已的男性时隔六年之后再次相会,但是她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把你推倒————因为她尊重你的意志啊。这不叫懂得自制还能叫什么】
『哎?我被当成想要推倒的对象了吗……?』
【废话。倒不如说假如我是你妹妹的话,重逢的时候就会出手了】
『呜哇』
【嘛,那只是假设罢了,我看这种事故恐怕是不会发生的。你就安心地和妹妹一起取回本该共渡的时间吧。……话虽如此,假如说因为六年不见的妹妹成长的漂亮到认不出来,甚至于连你们是兄妹这件事情也差点忘记了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啊哈哈怎么会呢』
“说中了”,怎么可能说的出口呢?
*
————讲了很久,与朋友久违的谈话就这么结束了。
(好慢啊……?)
抬头看了下起居室的钟,我歪着头想道。
妹妹还没从浴室出来。
当然了,我知道女孩子洗澡是很费时间的。不过即便如此,会不会太慢了点啊?都过了快一个小时了哦?(译:……我说什么好?你就老实说你想去偷窥啦……)
……是不是该去看一下啊。
呃不过慢点。光是要靠近像浴室这种非常私人的空间就已经令我很不好意思了,居然还要走进去看神马的,那怎么做得到。
不过确实有过吧?以前也是一起洗澡的吧?可是那再怎么说也只是以前的事情了,对于六年没见了的妹妹这场合不适用啊。
唔—嗯。这种时候该采取什么对策呢?现在真想向这世界上所有的有着正当年的妹妹的哥哥们寻求帮助啊。(译:去找凶介啊233)
也罢。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现在已经不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了。总而言之先离远点叫一下看看————
啪嗒啪嗒啪嗒
……正这么想的时候,脚步声靠近了。
轻快的、急躁的脚步声。从浴室的方向。
『哥!』
唰啦!
大叫着扯开幕帘,妹妹一脚踏进了起居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怎么回事什么的你……』
我瞬间石化了。
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吗。
同年的年轻女孩子,突然以只围着一条浴巾的样子出现在眼前的话。我想无论是谁都会变成那样的吧。不管对方是不是妹妹。大概吧。
……话说回来,我嚓。
这混蛋搞毛啊。皮肤怎么能这么白啊?
话说像这样重新审视一遍的话,身材真的好棒啊。
腿长。腰细。明明很纤细胸部却很有看头。
明明穿着衣服的时候看着没那么大的说……穿着衣服显瘦也要有个限度好呗。
啊—够了—。
求求你放过小的吧。
『我说』
我一边将视线转移向别处,
『总之衣服,先穿起来好吗?』
『请不要岔开话题!』
『哎哎哎—?』
『我在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呢!』
『呃所以说。抱歉。什么事情?』
妹妹的眼睛都变成了倒三角形,看来非常生气的样子。
实在搞不懂什么事情惹得她生气到那种程度。
我,做了什么吗?
考虑了一下现状,假如说发生了什么时的话,那一定只能是在浴室里了。我只是和朋友打了通电话,之后就一直盘腿坐在这里喝茶了呀?
完全搞不懂为什么会惹她生气的我,被妹妹『盯』地瞪着。
挺起富有弹性的胸脯,这样说道。
『明明我就在浴室里洗澡,为什么都不来偷窥呢!』(译:少年你忘记日常了啊XD)
……
『哎?你说的是哪国话?』
『我正在说标准的日语!』
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使劲迫近过来的妹妹。
呃抱歉。
脸姑且不谈,能不能不要把乳沟凑过来呢。
『呃……你能再说一遍吗?我没听清楚』
『我是说,明明我就在浴室里洗澡,为什么都不来偷窥呢!』
貌似没有听错啊。
『嗯。你说的我懂了。但是啊秋子』
『什么事?』
『我觉得你所说的事情严重脱离了一般常识的轨道了哦』
『哎哎哎哎!?』
夸张地后仰着的妹妹。
你做出那种反应的话,怎么感觉我才是说错话的那一个……我没搞错吧?我说的是很正经的话对吧。
『请看!』
这么说着,妹妹搓着向我伸出的双手,
『这光滑无痕的肌肤!很漂亮对吧!?』
『嗯是啊。的确很漂亮呢』
『对吧!』
仿佛要把怒气发泄出来一样用力地点头,
『为了给哥欣赏这肌肤的那一天的到来,我每天都细心呵护!』
『啊嗯。我该说谢谢吗?』
『这可是每天灌注大量精力保养的,我引以为豪的肌肤哦!?』
『嗯嘛。很了不起呢』
『别说偷窥了,倒不如说应该扑上来才对得起我不是吗!』
『呃没那种事啦』
『为什么!?』
好像受到冤枉而被判死刑的人一样呆住的妹妹。看来这家伙的词典里依然没有『兄妹』这个词语。
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家伙的头发是干的啊。一直泡在浴缸里等我去……是这样吧。大概还是心情很好地边哼着歌边等。
不知为何这样一想的话,稍微涌起了一点罪恶感……不对不对清醒过来啊我。没常识的那个很明显是妹妹啊。
话说回来,当时就觉得有点奇怪了。
明明还是大白天,边说着『突然想去洗个澡了』边兴高采烈地从房间跑了出去。而且出去的时候还一个劲地朝我抛媚眼。那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嗯,竟然没发现。
『算了,总之先冷静下来吧秋子。要喝杯茶吗?』(译:不叫她先穿上衣服吗……)
『请不要岔开话题!』
『怎么,不要啊。是我精心煮好开水然后泡出来的玉露哦,为了你。你看,洗完澡之后不是会感到口渴的嘛』
『万分感激地开动了!』
瞬间变成了笑眯眯的表情,一小口一小口当作宝贝一样慢慢喝茶的妹妹。
嘛,光靠一杯茶就能让她心情变好实在是赚到了。虽说还是只围着一条浴巾的样子,噢饶了我吧。
『……呼。非常地美味。多谢招待。哥亲手泡的茶味道就是与众不同啊』
『过奖了』
『……咳咳。算了,看在这杯茶的份上,这次的失态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哎?』
失态?
我的?
这事儿被这样定性了么。
何等新奇的想法。
『因此,我再去一趟浴室,重来一遍』
我嚓你还去。
『这回也会慢慢洗的』
『嗯。这样啊。倒是没关系啦。小心别泡晕了哦』
『嗯。我会慢慢地仔细地洗的。』
『嗯。虽然不懂你在说啥,不过只要你开心就好』
『那么我走了。我会慢慢地仔细地不慌不忙地洗的哦?』
这样说着,妹妹从房间里出去了。
……洗澡,还真喜欢啊。
哦,那个啊,貌似刚才没有清洗头发和身体呢。也就是说这次是要重点清洗那两个部位吧。也罢,要说喜欢清洁的女孩子的话,看着感觉也舒服,作为我来说也是很欢迎她这样。即使她是妹妹。
那么我做什么好呢。
搬来后还没收拾完,还有为了跟上转入的学校的授课内容也不得不看看书啊。
算了,难得放个春假。一边喝茶一边看看没营养的书,奢侈地挥霍一下青春吧。
……。
…………。
…………。…………。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哥!我说哥!?』
一小时后。
随着嘈杂的脚步声,脸色极差的妹妹冲进了屋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你在浴缸里泡多久我都不会去偷窥的哦』
『那不是太过分了吗!?我都费了那么多唇舌来邀请你了!』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话很多啊。总之我绝对不会去偷窥的。跑去偷窥妹妹洗澡什么的,我怎么可能做的出那种变态一样的事情啊』
『只要有爱,变态神马的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无论如何都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怒!哥你这个坏蛋!』
居然骂我是坏蛋。
大概是出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这么说。
『啊啊,已经不能忍受了!』
妹妹挥舞着双手,看起来十分的生气。
『既然这样的话,以后再也不跟哥说话了!』
『吼吼』
『请不要一边看书一边用那种随便的回答应付我!』
『嗯嗯』
『我是认真的喔!?真的再也不说话了喔!?请你尝尝被可爱的妹妹无视的凄凉然后边哭边反省自己的罪孽吧!』
唰啦!
啪嗒啪嗒啪嗒!
用力扯上幕帘,妹妹又向浴室跑去。
……在那之后。
她说到做到,一直没有跟我说话。
居然坚持了两个小时呢。
简而言之,没办法忍受无限期不能和我说话的痛苦,她自己泪眼汪汪地跑来提出要跟我和好了,差不多就是这样。
不过言归于好之后,就又变回一直以来的那个开朗又话多的妹妹了。
作为『言归于好』的象征,还从不多的预算中挤出钱来做了一大桌的菜出来做晚餐。
那方面,该怎么说呢,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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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16 20:0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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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三月二十八日(同居第四天)
第一卷 三月二十八日(同居第四天)
『哥。一起去买东西好吗』
某个晴朗的午后。
我们俩正在收拾搬过来的东西的时候,妹妹如此提议。
『买东西?』
『是的。我考虑了一下——』
如此说着,妹妹环顾了一下2LDK的屋子,(译:2LDK指两室一厅一厨房)
『果然还是缺了很多日常生活的必需品呢。比起要用的时候一次次地去买,还不如一次性全部买回来比较好』
『嗯』
这次搬家确实比较匆忙。因为我和妹妹都是很强硬地从家里跑出来的,说不定还会被人当作连夜潜逃。(译:不是私奔吗)除了最低限度的家具和日用品以外都没能准备。
姑且零零散散地从附近的超市里买了一些东西来应急,不过确实还是想好要买的东西一次性买回来比较省事。
『好的,我明白了。那么就准备出门吧』
『好的。走吧走吧』
『话虽如此,可不能买太贵的东西哦?』
『知道啦。不节约一点可不行呢』
这也是因为我们兄妹没有什么积蓄。
虽然以前有栖川和鹰之宫那两家有钱人给过各种帮助,但是刚才也说明过了,所以这回完全没有得到金钱上的援助。
我和妹妹的生活费还有其他支出,理所当然的是从我拼命攒下的积蓄里拿出来的。到了同住的第四天,不,倒不如说从最初开始,姬小路家的家计就处于危险状态。
于是我们就上路了。
被地铁载向市中心的百货店————才怪,只是较近的一处大型杂货店罢了。
『好大的店铺啊。』
抬头望着这栋拥有能停下近千辆车的停车场的四层建筑。妹妹发出了感叹。
对于这六年之间被当成正宗的大小姐养大的她来说,一定极少来这种店吧。
顺带一提现在妹妹穿着的,只有她就读的学校的制服加一件大衣罢了。作为节约&自立的一环,私服基本上都留在了有栖川家。
『……抱歉啊秋子』
『?什么事情?』
『就因为我的不中用,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不能买给你……』
『啊啊,是说这个啊』
边说着边稍微拉开大衣的衣襟,露出了同时具备了经典与时尚的设计的很棒的制服。
『没关系,我很喜欢这件制服。就算是在有栖川家的时候也是一直穿着这件衣服的。与看上去的感觉不同,又轻又方便活动,而且你看,很适合我不是吗?』
那个么说的也是。
非常的合适。简直就像是为我妹妹而设计的制服。
可是呢。果然还是有点。
说到底,假如没有离开栖川家的话,就算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也不需要自己出门去买。现在甚至落到连衣服都吃紧的地步,实话说就算是我也已经淡定不能了。
『请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哥』
但是与我相反,妹妹开朗地笑道,
『我既不要衣服也不要钱。对于我来说能和哥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只要能满足这个愿望的话其它的我都不需要』
『真会说话啊』
『再说现在的生活不是非常棒吗。就拿现在的家来说,有吃有住,我很喜欢的哦?比起住在被佣人包围的有栖川家的豪宅里的时候不知道好多少倍。说到底我们住在一起用的不都是哥的钱吗。我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有怨言呢。』
『是吗。嗯。是这样啊。』
『倒不如说哥你又没从鹰之宫家得到援助,到底是从哪里如何攒钱的呢?那个才是我想要问的啊。关于那个的事情哥一直都没有跟我提起呢。』
『啊哈哈。也对,那个啊』
这个嘛,该说终于提到这个问题了么。
因为并不是能理直气壮地说出来的事情,所以一直保密到现在。
啊。即使这么说,不过也不是在搞什么违法乱纪的活动。关于这点尽可放心。
『唔。居然想瞒着我这个妹妹。这可是非常严重的事态。如果说无论怎样都不肯告诉我的话,那么即使要我厚着脸皮去拜托有栖川家的谍报部也要————』
『我说秋子』
我对正在嘟囔着一些麻烦的事情的妹妹微微一笑,道。
『今后我们两个要是能尽可能长久的一起住下去就好了。那个破烂的的公寓虽然有很多不便,不过也还是有很多乐趣的————我是打从心底里这么想的哦。因为我最喜欢秋子了。』(译:啊终于出现了么这一招)
『……虽然很明显的感觉到话题被岔开了。不过算了。听到了那样的甜言蜜语,我也只能微笑了。老实说,我的心情就在刚才变得非常地好』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即使明知被打发了还是照样吃这一套的妹妹,我实在是太喜欢了。
『毕竟久别重逢了嘛。兄妹二人幸福地在一起直到世界终结吧』
『嗯嗯』
『……不过话说回来,假如哥一直像现在这样根本不碰我的话,终将有一天心灰意冷的我会回到有栖川家去……也说不定哦?』
『嗯嗯。那么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你就打包回去吧……好吗?』
『对不起,哥。秋子有点得意忘形了』
『知道就好』
然后我们走进店里。
虽然这话轮不到春假中的我们来说,不过今天正好是星期天休息日。里面人多的站都站不下。
『那么。从什么开始买呢』
我一边看着指示牌,一边从怀里掏出笔记。
『哥。那个是?』
『要买的东西的列表。事先就把必要的东西都写下来了。是和朋友们一起商量的』
『哦……?』
眯起眼睛盯着笔记看的妹妹。
从上往下,然后斜着过来,好像CT扫描一般仔细——正这么想的时候,居然用鼻子嗅起了气味。
『……秋子?』
『有奸情』
嘴里漏出这么一句,
『哥。那个人的名字叫什么?和哥是什么关系?』
『哎?』
『请老实地回答我。』
『呃,也没什么老实不老实的……是个叫猿渡银兵卫春臣的稍微有点奇怪的名字的朋友啦。是来这里之前关系最要好的家伙。那家伙也是因为某些原因独自生活,所以这次的事情从他那里得到很多经验。所谓的生活小常识,教了我很多。这个笔记就是其成果』
『……哼。是这样吗』
不过妹妹依然『盯—』地瞅着我。
『偶尔也会出错呢。女人的直觉。』(译:反正我是没看出来春臣是男是女,小姐你别放心太早)
说着这种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一个人在那边理解了。
……到底怎么了啊。
『话说回来,哥。那是什么?』
而且很生硬地岔开了话题。不过算了。
我看看,哪个哪个……将目光转向妹妹所指的方向。
然后,看到穿着红色的号衣的店员正举着『限时抢购!』的牌子。
『啊—。看来有什么东西在搞特价呢』
『tejia?』
『总之就是便宜卖。discountsale。以比一般市场上便宜得多的价格销售商品,吸引顾客……』
『比一般市场便宜得多?』
妹妹的眼睛瞬间闪闪发光。
『是要以多少的价钱,出售什么东西?』
『我看看是啥来的……十个装的一次性怀炉一折出售,是这么说的』
『一折!?』
更加来劲了。
『冷静下来秋子。即使是一折,那可是一次性的怀炉哦?春天也差不多快到了,现在可不是买这种东西的时候啊。话说回来那个与其说是特价倒不如说只是把清仓大甩卖说的好听点罢了————』
『话说回来哥。一次性回路是神马?能吃吗?』(译:回路与怀炉在日文里同音)
根本不知道是啥还这么起劲。就因为这样所以才说大小姐式的教育……
呃不过。说到底我也是在不愁吃穿的家里长大的。
姑且做了下说明,可是妹妹更加感兴趣了,
『竟然有这种事。居然有那么方便的东西……在有栖川家的时候根本没听说过有这种东西。『那种平民味的东西,不是有栖川家的人该用的』之类的,反正也就是出于这种考量吧。典型的以貌取物。』
『嘛就是那样吧』
『哥,就买那个吧』
『慢点慢点。今天到这里来是为了买马上就要用的日常用品吧?』
『可是,比一般市面上便宜九成哦?』
『撑死也就便宜个一百日元罢了,就那点钱————』
『即使是一百日元也很重要。嘲笑一百日元的人必将因为一百日元哭泣』
『确实是这样没错』
唔—嗯。
看来对『比市面上便宜』这种说法反应非常强烈呢。大概是受到有栖川家的教育的影响吧。他们代代都有靠低买高卖囤积资本的传统。
然后么,估计就是想试试一次性怀炉这种未知物体吧,单纯地。
『哥,请下决定。不快点的话说不定就卖完了』
『我不觉得过季了的一次性怀炉会被秒杀……也罢,就去买吧。不过只买一袋哦?』
『好的!我这就去!』
『话说你一个人去买能行吗?』
『没关系。五日元硬币和十日元硬币的区别这种程度的我还是很清楚的』
好担心啊。
『刻着10的就是十日元硬币,虽然很相像不过周边有锯齿的就是五日元硬币。有锯齿就表示只值一半对吧?』
『……』
『请不要那样看着我呀。开玩笑的啦』
『……小心点哦。你之前过的都是足不出户的日子,我担心啊』
『我知道即使不能刷卡也能买东西,我也懂得除了纸币以外还有其他货币。根本没有担心的必要』
『好担心啊』
『那么我走了!』
无视我的担忧,妹妹精神饱满地冲了过去。
算了,为了开始新的生活,有很多技能也是不得不学会的,这正是个积累经验的好机会。这就是所谓的再疼孩子也要让他独自去旅行。
不过即便如此。
还真是显眼啊,那家伙。
黑色的长发,灰色的外套,黑色的紧身裤。
明明是那么不起眼的打扮,却还是散发出非常强烈的存在感。看到错身而过的客人纷纷回头望向妹妹。作为哥哥实话说感到非常骄傲。
喔。在特价那边停住了。
虽然听不清她和店员讲了些什么,不过估计也就是『请给我一袋这个』之类的吧。面对无悠无虑地微笑着的妹妹,店员的脸有点红了起来。
不难想象。
因为只要除去恋兄情节这一个毛病,那家伙就是一个无论到哪里都不会丢脸的美人嘛。
————喔。回来了回来了。
『我回来了』
『嗯。欢迎回来』
『你看,我有好好地买回来哦』
『嗯嗯。做得真好』
『作为奖励请摸摸我的头!』
『为什么啊』
『可以现在就拿出来用吗!?』
『啊。嗯。是没差啦』
虽说在店里稀里糊涂地用这个的话会搞得跟在暖房里面一样大汗淋漓也不一定。
算了。
将从袋子里取出来的怀炉贴在脸上,妹妹露出了十分满足的表情。若能让她那样高兴的话,只话了那点钱已经算很便宜了。虽然不能买许多的好衣服给她,不过一次性怀炉这种程度我还是能满足她的。
那么。
看样子姑且算是满足她了,也该继续购物————
『哥,哥!』
妹妹挥舞着双手激动地喊道。
『请看那个!限时抢购又开始了哦!这次写着是蜜柑!是蜜柑啊蜜柑!啊,好像对面也开始了!那边的洗涤剂居然只要那个价钱————话还没说完呢,就到处都开始了呀!我们走吧,哥!』
『……啊——』
『快点快点!不抓紧一点的话就会卖光了哦!?数量有限啊!』
『啊—真是的—。知道了知道了』
算了。
蜜柑我也喜欢吃,洗涤剂放一段时间也不会有太大问题。一起排队买特价商品也不坏。
但是由于今天还有很多其他的应该要买的东西。而且还有很多是必须今天马上要买的。
这样一来,我和妹妹一起派队就有点浪费时间了。
没办法。只能和妹妹分头行动,赶紧把要买的东西买完了。
『嗯嗯……?和哥分头行动?』
对她这么一说,妹妹瞬间露出绝望的表情陷入烦恼之中,
『难得和哥一起来买东西,怎么要分开?怎,怎么会有这么没天理的事情呢……但是现在也有在某处开始特价然后被立马强光的可能性。虽然说对我而言与哥如影随形才是理所当然的做法,但是要放弃那样的特价销售实在是太遗憾了……但还是想跟哥在一起……啊、啊、啊啊、啊呜,怎,怎么办才好?到底该怎么办才好?难道就没有鱼与熊掌皆得的办法吗?有、有没有、有没有什么————』
好像变得很可怜的样子。
看来相当中意呢,特价。
『秋子』
『呃、嗯?』
『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是极度重要的任务,不许拒绝。』
『重要的任务……?』
『从现在这个时刻开始,你和我分开行动。然后尽可能的购入特价商品,为经营家计做出一份贡献』
『!』
『预算由我给你,在此限度之内完成你的任务吧。……你知道吧秋子?这个任务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我明白,要你暂时和我分开确实很难受……希望你能运用你的全部智慧与力量,出色地完成任务』
唰地递给她一些现金,鼓励道。
『知道吗?再重复一遍,这是为了我而做的。不许拒绝哦?』
妹妹呆然地接过钱,我稍微放心了一点,
『必须要和哥分头行动……但是能够把特价销售逛个够……而且能够帮到哥&』
两眼中终于出现了理解的神色。
『明白了,哥。秋子会努力的。为了哥尽全力搞定特价销售,减轻家里的负担』
『就是要这份干劲。结束以后在中央广场集合知道吗?好了,快走吧』
『我出发了!yahoo!』
还yahoo。
看来相当高兴啊。
我目送着她仿佛鞋子上长了翅膀一样飞奔而去,发出苦笑。
也罢,至今为止我也没有做过什么哥哥应该做的事情。
这种程度的撒娇就随它去好了。
*
那么。
我也不得不去买我负责的那部分了。
虽然没到妹妹那种程度,不过我也并不怎么习惯这样子购物。预算也有限,不打起精神来可不行。
再次拿出笔记来确认了一下清单。
开始与指示板对峙。
……嗯—呒。
话说还真大啊,这店。
感觉占地面积是东京巨蛋的数倍。分为东馆和西馆,以及我现在所处的中央馆……家具在东3楼,日常用品主要在西2楼吗?虽说地方大才能放置更多商品,不过稍微有点不方便啊。
算了。
按顺序一个个来吧。
嗯电梯是在哪里呢————
(……咦?)
才没开始走,我就停下了脚步。
在和妹妹约好的会合地点中央广场的正中间。
照理说应该是人来人往的店里,却空出了那么一块地方。是怎么回事呢?
好像来来往往的顾客都睁大眼睛看着那里。是有什么活动吗……应该不是吧。不过也不像是发生争执的感觉。
因为就在去电梯的路上,于是我自然而然地向那边走去。
终于从人群之间看到了那个空间。
『呜哇』
一不小心就叫出声了。
就是美丽且引人注意到那种程度。在那里的那个人。
是个女孩子。
大概年龄和我差不多。
但是看上去比我还多了几分成熟。
还是金发。
将细长轻柔、稍带几分波浪感的蜂蜜色的头发,扎成双马尾垂到肩头的美人。什么事也不做,就这么杵在那里。
(是人体模型吗……?)
虽然一瞬间闪过这种想法,不过好像真的是活生生的人。假如能够做出那样的东西的话,那人类早就超越了神的领域了。
无言地沉默着——或者说给人冷冰冰的感觉——不,都不是。应该说只是单纯地没有像是表情的表情。然而即使冷漠到那种地步,却依然丝毫不损她的美丽,真是太厉害了。应该是属于所谓的冰山美人吧。
世上居然有那种生物。
说的也是,像她那样的站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的话,谁都会被吸引过去的吧。同时谁也无法靠近她,我很清楚。
仔细一想,刚才妹妹的周围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感觉。今天的这家店貌似是遭遇数值破表的美人的几率异常高的特异点也说不定。
算了。
虽然是令人吃惊的遭遇,不过也仅仅如此。还是赶紧去把东西买了吧。即使就这么过日子也有很多不得不买的东西————
喂喂。
正当我觉得周围的气氛突然发生了变化的时候。
那个人体模型般的美人居然朝这边靠近了。
与其说是朝这边……哎?我?被盯着仔细看——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我面前,
『你』
站在了我面前。
那张脸上依然冰冷没有表情地说,
『叫什么?』
『哎?』
『问叫什么呢。你的』
标准的金发碧眼。不过跟纯正的白种人略有不同。感觉脸形稍微有点像日本人。
身高差不多是我和妹妹的平均值……呃现在不是冷静地分析这些的时候。
『我的,名字?』
『没错』
一边这么说,一边紧盯着我看。就那么没表情地,直接地。
……搞毛啊?
真是莫名其妙的感觉。
虽然从字面上来看是高高在上的傲慢的语气和态度,但绝不是这个原因。简直就像是『早就知道对方会是这么个角色』一样,这么说比较合适。
我怀抱着困惑开口说道。
『我叫秋人』
『秋人?那是名吧。姓呢?』
『那个,姬小路』
『——是吗』
这么说着,又接着盯着我看。
『看来是错觉呢。女人的直觉偶尔也会出错啊。』
『女人的直觉?』
貌似是在哪里听到过的台词。
『那个,然后呢?叫住我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大事。只是从你身上闻到讨厌的气味罢了』
『哎?我?』
『没错。你』
『……』
貌似我听到了不得了的理由。
话说真有那么强烈吗?我可是每天都有洗澡的,一直以来也没有体臭……啊!?难道说原因是昨天的晚饭吗!?妹妹做的菜虽然很好吃但是有种特别喜欢放大蒜的习惯。说着『请多吃点,多补充点精力呀!呒呼呼』之类的。虽然我已经很小心了,不过看来今后还是更加小心点比较……
『才不是大蒜之类的气味啦』
然而她摇着头说,
『说到底也只是对我而言是讨厌的味道罢了。一般的人根本不会在意吧,不是你的饮食方面的问题啦。请不要放在心上』
『呃,被你这么一说反而更加在意了……』
一见面就说别人『有味道』,那当然会介意了。
『倒也是,对不起。被我那么说的话确实会很介意。我请你吃东西作为赔礼吧』
『哎?呃,不用了,还是算了吧』
虽然被预料之外的事情占用了时间,不过我现在也没那么闲。
将妹妹放任不管太久的话也很令人担心,还是应该尽早买完东西然后会合————
『实话说,待着有点别扭。在这里』
她如此说道。
『因为太引人注目了,再说也没什么要在这里做的事。就算不是请吃东西也行,如果能稍微陪我一会儿的话就太感谢了。你是来这里买东西的吧,那么光是让我陪你买东西也可以』
『……那个。我和你是第一次见面吧?』
『是啊。不过并没有初次见面的感觉,真不可思议』
『话说,待着别扭的话从店里出去不久好了么?』
『那样也有那样的别扭』
『……?』
貌似是个难搞的金发美人。
唔—嗯。怎么办好呢。
话说回来,就因为跟超显眼的她站在一起,从刚才开始连我也被行注目礼了。再也没有比这更难受的感觉了。不过即便如此,不假思索地把她赶走貌似也不好。
『我懂了。总之先离开这里吧。』
就变成这样了。
我们向着出售日常用品的西2楼走去。
该说很意外呢还是什么呢,仅仅只是和我在一起罢了,她那高到异常的显眼程度貌似就大幅缓和了。刚一离开先前那地方,就已经不怎么感觉到来自周围的视线了。这大概就像往太辣的菜里加砂糖就能起到缓和作用一样吧。
『真是不可思议呢』
看来她也抱有同样的想法呢,
『仅仅只是和你在一起罢了,难受的感觉就大多数消失了呢。恐怕,全部都是因为平凡没存在感的你成为了很好的缓冲材料的缘故呢。谢谢,我要向你道谢呢。』
『……』
这算啥。
明明被人感谢了,但在内心翻腾的这种黑暗的感情算神马。
『话说啊』
一边寻找插线板,
『你,到底是来这里做什么的?不是来买东西的吗?』
『不是因为那种事情啦』
『那么是为什么呢?』
『听了会吓到的哦』
『哎?这样一来就更想知道了。为什么?』
『没有理由啦』
『……』
与其说是吓到还不如说是呆住了。
假如真的是没来由的大老远跑来找不自在然后不知道怎么办好的话。那也太不谙世事了吧。
话说仔细一看,这孩子穿着的衣服。
虽然只是将红色的外套罩在白色高领连衣裙上这种简单的搭配。不过看上去是质量相当高。
大概这不是市面上买的,而是定做的吧。我也在鹰之宫待过,所以也知道一些。除了要有钱之外还必须是相当有身份的人才会有这种衣服。
实话说跟平民化的这家店完全不兼容。
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她。
『话说有点事情想打听一下』
『哎?什么事?』
『你是童贞吗?』
『……啊?』
『我说的『tongzhen』,用美国话来说就是cherryboy。可不是路程那个』
『……啊啊。不是『道程』啊』(译:这里日文童贞与道程读音相同,所以金发特意说明她问的是童贞而不是道程,此外,cherryboy是美国俚语,就是指处的,感谢留言指出的朋友)
『那么,你是童贞吗?』
『……你不是在问我路程的事情吧?』
『嗯没错』
『……为什么会想到问那种事情?』
『不可以问吗?』
『呃一般来说不会问的吧。真要问的话,不是应该等到彼此之间更加熟识之后吗?』
『顺带一提我是处女哦』
『喂!?我可没有问那种事情喔!?』
『就在刚才,你已经知道了有关我的相当隐私的事情了吧对?这样的话你也该告诉我了吧』
这啥人啊。
才第一次见面啊,居然就把自己的隐私强行推销给别人。
『……你知道啥叫沉默权吗?』
『嗯,当然啦。你现在就要行使吗?』
『有必要的话我会的』
『不过我觉得你一定不会那样做的』
『为什么?』
『只是这么觉得罢了』
是感觉啊。
然而即便如此还是很窝火。
要问为什么的话,是因为那感觉命中了。
在单方面知晓了对方的性这方面的信息之后,如果我不也告诉对方点什么的话。总觉得有点别扭。即使那是对方硬塞过来的信息。
啊—够了—。
真没办法。
话说完全被这孩子牵着鼻子走了啊。
『…………啊』
『哎?对不起,听不太清呢。能再说一遍吗?』
『——贞啊』
『你那样低着头嘟囔我怎么听的懂呢。你啊,真的有跟我说话的意思吗?』
『是童贞!是童贞啊!不要让我说那么多遍啊!』
『哎?对不起,听不太清呢。能再说一遍吗?』
『我嚓你丫玩我是吧!?刚才我应该说的很清楚才对!』
『嗯没错。说的那么大声,周围的人都在看你哦。看着在公众场所公布自己是童贞的你』
『唔咕……』
『原来如此。脸涨得通红瑟瑟发抖的样子,好像可爱到稍微有些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程度呢。实话说,相当对我胃口呢』
『喂』
这家伙在说神马啊!
痴女!?
难不成这女孩是痴女吗!?
『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啦。开玩笑的』
『是,是吗。开玩笑啊。也对,再怎么说也——』
『话虽如此,我可是跟天邪鬼一样。我所说的『玩笑』,都是货真价实的真心话就是了』(译:天邪鬼日文あまのじやく喜欢骗人的妖怪具体可维基之)
『……我,可以闪人了吗?』
『对不起。开玩笑的。这次真的是玩笑。』
『是那样就好……』
话说。
所谓的天邪鬼,用现在的话来说不就是傲娇么。
倒不如说傲娇不就是过去被称作天邪鬼的东西的现代版么。
算了,这种事情随便怎样都好。是不是有点动摇了啊,我。
『嘛天邪鬼那话其实是假的,真实的我要更加地坦率老实啦』
『到底是怎样啊……』
『对不起啊。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想回嘴呢。真不可思议啊。』
『那是我想说的话好呗』
『话说回来啊。你果然还是有味道呢』
『我嚓怎么又提那个?话说你是不是极其单纯的只是讨厌我啊?』
『不你错了。刚才也说过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你的时候就会产生很想回嘴很想咬上去很想吃下去的冲动。』
『总而言之那些就免了。姑且也算是因为你希望这样所以才陪着你的哦?我觉得就算对我表示一下感激也不会天打雷劈哦?』
『没错。有道理。真是不可思议啊』
这么说着,她稍稍抬起头来。
那脸上依然没有能称得上是表情的表情。
令人感到害怕的是,从刚才开始她就是保持着相同的表情说着那些话的。
『要说实话的话』
看着正在挑拣插线板的我,
『我,是第一次独自到这种地方来。虽然平时出门的时候都会带着保镖,不过今天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像是迷途的羔羊一样的我,害怕地颤抖着,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正在那时你出现了。简直像是救世主一样』
『……也不是非得是我不对么。除我以外还有很多人啊』
『没错,有的』
『而且老实说,我又是个没存在感的人』
『没错。简直太有道理了』
『……关于这点你就不能稍微帮我圆个场么?刚才也针对这一点挖苦了我一通吧?』
『但是你』
说着,她看向我。
那蓝色的瞳孔清澈无暇,完全看不出一点邪气。
被这样看着的话,稍微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就是了。
『虽然很平凡又不起眼,但我认为很有魅力』
『……』
啊—。
说真的我该表现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好呢?
被像那样直接地,仿佛看穿内心深处一样地看透了的话。心里非常痒痒的就是了。就算明知是客套话也是如此。
『嘛,只是拍拍你马屁啦』
『连客套话都不算吗?!?』
『只要像这样奉承几句的话,老好人的你一定不会把我丢下不管的吧』
『……呃,虽然或许是那样也说不定……即使是事实也请把那种事情藏在心里比较好……』
『别看我这样,我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这么说着,她干脆地转换了话题,
『而且不管是学习还是运动都很优秀。受前辈们信赖,被后辈们仰慕』
『哈啊』
『再加上有着端正的鼻梁,无比诱人的两片薄唇,水灵灵的眼神。三围也远超一般水准,身材也高挑。家世也……嘛除了稍微有点麻烦以外也无可挑剔了』
『那个……您在说什么?』
『只是自我介绍罢了』
『哈啊』
『对不起呢。假如让你感到不舒服的话我会道歉。不过我————』
这么说着。
她又直愣愣地看着我。
『只是想和你搞好关系罢了』(译:这是新类型的蹭的累告白么)
『……那样的话不是还有很多别的方法么?』
『没错。说的太有道理了』
边说边别开视线嘟囔着『不可思议啊』。
你的存在本身远比那个要不可思议的多,我觉得。
『差不多该走了』
『哎?』
『非常感谢你肯陪我。再会吧』
留下这么句话,她没等我回答就转身走了。
大衣的下摆一翻,飒爽地走远的身姿,仿佛等不及春天到来就从海对岸归来的燕子一般。
虽说是让我发出美人可不是只要外表好就成的啊等等感慨的家伙。
话说她刚才说了『再会吧』的样子。我,连那妹子的名字都没问啊,话说。
说到底突然跑过来问我的名字什么的。
说我身上发出奇怪的味道什么的。
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是个充满了谜团的妹子啊。但不可思议的是,我并没有什么讨厌的感觉。
像那样想说啥就说啥,把我耍的团团转,我却不觉得讨厌。这才是那个金发美人最奇妙之处。
……呃,现在可不是说那种事情的时候。完全还没买到什么东西嘛。这样的话会赶不上和妹妹会合的————
『哥』
『呜哇!?』
突然被人叫道,回头一看,在那里的是见惯了的笑眯眯的脸庞。
『怎么了,哥。还没买完吗?』
『唔、唔嗯。秋子呢?』
『我这边顺利地买完了。喏,请看!』
这么说着,向我展示她那许多战利品。
蜜柑和洗涤剂就不用提了,还有砂糖啦酱油啦垃圾袋啦毛巾之类的,在购物车里堆的像山一样。
那其中也有预定由我负责购买的东西。
话说连购物车都晓得用了啊。明明根本没有教过她呢。看样子这个妹妹具备了我想象以上的高超的适应能力呢。
『即便如此……会不会买的有点太多了啊?我给你的钱够吗?』
『不要紧的。不如说,这里面基本上没有东西是花钱买来的』
『哎。那么是赠品之类的东西吗?』
『是的。在跟店员先生说话的时候,不知为何塞了各种各样的东西给我。大家全都是好人呢』(译:好人卡群发了)
神马。
居然连那种占便宜的技能都已经习得了吗。
因为一直过着大门不出的生活,我本以为她会更懦弱点的。
话说回来————
『秋子』
『嗯?』
『亏你找得到呢。我的所在』
『这点心眼我还是有的。这店虽然很大,但是哥要买什么早就记住了。因为我这边的购物很快就结束了,就权当散步一样在会卖那些东西的地方随便走走,然后就像这样遇到哥了。只是这样而已哟?』(译:你真的不是嗅着味道来的吗?)
……唔—呒。
这不是相当地能干吗。
呃确实关于『成长为了能干的孩子』这件事,我已经说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妹妹果真确确实实地证明了那句话。
我,难道说对妹妹评价过低了?
『那么,哥。还剩多少东西没买呢?』
『哎?哎呀……其实还一样都没买』
『连一样都还没有买吗?明明都过了那么久了啊?』
『嗯。哎呀怎么说呢』
『哼哼。果然,哥没了我就是不行呢。走吧,我会帮你一起挑的。快点把东西买完吧』
咕噢。
这算什么啊。
被妹妹当成小孩对待了。
话说她看我的眼神实在是太温柔了,心好痛……。
『不不,哥。不用介意啦』
妹妹笑道。
『虽然自己来说有点那啥。即使看起来是这样,我也是很能干的哦。在学生会担任书记一职,受到前辈的信赖,被后辈所仰慕哦?』
『唔嗯』
貌似是在哪里听见过的台词呢。
『是吗。在和我分开的时候,也是个好孩子呢秋子』
『是的。因为是哥引以为豪的妹妹嘛』
嗯。
关于这点我也全面赞同。
『乖乖。了不起哦秋子』
『嘻嘻嘻。请再多夸几句』
『嗯嗯。了不起了不起』
『嘿嘿嘿。请再摸摸我的头』
『话说我不记得我有摸过你的头哎?』
『嘁,穿帮了啊。亏我还想趁机做各种各样的事情的呢』
『别说那些蠢话了,要走了哦。稍微多花了点时间』
『好的走吧。————不过,哥』
在那里皱起眉头的妹妹,
『从刚才开始就有点在意了』
『哎?什么事?』
『怎么会有股讨厌的味道』
『哎?』
『某种,使我觉得非常不爽的味道。从哥身上不断地散发出这种味道。这到底是……像这样,难以忍受的』
咣。
让正大光明地宣称自己有恋兄情节的无所畏惧的妹妹都觉得『难以忍受』的味道?从我身上散发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好像有印象却又想不起来的味道……倒不如说大脑在拒绝想起来……』
『有、有那么糟糕吗?我身上的味道』
『是的。非常糟糕。这样下去的话会给姬小路家的名声带来不可修复的伤痕的。』
『有、有那么夸张吗!?严重到那个地步吗!?』
『是的。明显不是能够在这样的公共场所散发出的好闻的味道。事态非常紧急。不尽快解决的话是不行的』
『怎、怎么办才好!?』
『是。方法仅有一种』
『那到底是!?』
『无论是什么事都会做吗?』
『会!』
『男子汉说一不二哦?』
『是的!』
『那么就告诉你』
清了清嗓子。
『请先在立刻抱我。这样的话附着在哥身上的令人不快的味道就会在转瞬间消除的一干二净,不如说沾上了我这样可爱的妹妹的体香会比任何香水都要好闻』
『那么。赶紧把东西买好回去洗澡吧』
『啊啊!?哥请等一下!反正是要洗澡不如只有我们兄妹两个亲密无间地————』
虽然不肖的妹妹说了些什么,不过风太大我没听见。
那么。赶紧把被一而再再二三推迟了的购物搞定,回去家里好好的治愈被今天发生的各种事情搞得疲惫不堪的身体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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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16 20: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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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三元三十一日(同居第七天)
第一卷 三元三十一日(同居第七天)
【啊哈哈。这样啊。那可真是很过分呢】
听了我的话,朋友——猿渡银兵卫春臣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居然会在一天之内被两位女性这么说。你到底是怎么了秋人?搬家忙到连洗澡的时间都没了吗?】
『不要误解。我有仔细的洗澡啊』
【知道的啦。你是只会保持必须的极适度的清洁的男人。既非有洁癖也不会邋遢,我觉得你对这两者之间的平衡掌握的非常好哦。顺便一提在我看来你的体味并没有超过一般人的水平】
嘁。
嘴里一边说知道,可是你的声音很明显是在拿我寻开心嘛。
【但那不是个很有趣的人嘛,那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金发小姐。要是当时我也在场就好了】
『哼。如果可能的话我也想那样啊』
『哎呀,不要那么生气嘛。即便只是个小小的岛国,这国家也已经够大的了。京都和东京之间的距离,可不是随随便便想来就来的哦——而且你也没有招待我去新家玩的打算吧?』
『别着急啊。就算你不催我,到时候也会邀请你来的啦。』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但是呢秋人,正因为是现在这个时候我才会想要去拜访你家的呀】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现在是最危险的时期啊】
『危险的时期,是指什么?』
【你们兄妹会不会越过那条禁忌之线的,危险时期啊】
『……』
片刻的沉默。
『……喂喂银。银兵卫同学啊。你那难道不是杞人忧天吗?我和妹妹?哈,不可能不可能』
【秋人,你的可爱之处呢就是,明明心里明白却还是会摆出那副腔调。只有在心里有数的时候,你才会用那种开玩笑的口气说话对吧?】
『呒……』
【妹妹把你当作一个异性来看待这一定没错。因为她接近你的方式过于直接、积极,就好比是正在加速的暴走车辆呢】
关于那点我完全同意。
【但是呢,即使在暴走中她绝对也没有忘记刹车的存在。在必要的时刻适当地踩一下刹车,控制住自己这种事情还是做得到的】
『能控制住自己?就那模样?』
【做得到的。前几天就说过的吧,妹妹如果有那个打算的话早就把你推倒了。但却没有那么做的原因就是,她比谁都要尊重你的想法,不是吗?】
『……』
【嘛,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自觉就是了。我觉得是个有分寸的好孩子哦,你的妹妹。关于那点我一点也不担心】
『是个好孩子,关于这点我也同意。但是关于是否需要担心这一点不觉得还有待商榷么?』
【不不,如果是说妹妹的话真的不需要担心啦。有待商榷的是,秋人你这边不是么?】
『喂喂。你是说我会对妹妹出手?对亲生的双胞胎妹妹?』
【我可是很看好你啊】
回避了我的问题,朋友那样说道。
【你一眼看上去确实是平凡的人。样貌普通,成绩也在中等附近徘徊。要给你写评语的老师一定非常费神吧。在五等的评价中正好是第三等,课外活动也没精打采,真要说的话连在不在教室里也没人注意。简直就是普通人的典型啊你】
『说够了没。算了,这也是事实』
【然而一个人的价值并不能根据那些来判断。实话说,我曾经在心底里有点轻视你……不过自从这件事以来,我不得不改变这种想法】
『有这么夸张么』
【吓了一大跳呢,你说要转校。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话说回来我连你有妹妹这件事也不晓得。大概从很久前就已经下定决心了吧,总有一天要再次和她一起生活,这样。并且在这六年之间,为了达成那个目的而做了各种各样的准备。不让任何人知晓,仅凭自己一人。因此你将妹妹的存在彻底隐藏了起来。当然那样做才是正确的。计策发动之前必须保密,这是兵法中的基本】
『所以说你太夸张了』
【我是不知道你是如何制定计划,怎样将其实行的啦。不过不难想象那是一种异常严密,同时也非常枯燥的地下工作吧。而且你不信赖任何人,没有拜托别人也没有对别人说,从始至终都是独自一人漂亮地将其完成了。干的漂亮。】
『我才没有做那么厉害的事情呢。只不过是做了谁都想得出,谁都做得到的事情罢了』
【对于任何一件看起来谁都做得到的事情,你认为真的是谁都做得到的吗?】
『呃,那个嘛……』
【更何况你的对手是有栖川和鹰之宫。差不多也该承认了吧。你完成了一件非常困难的工作,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不然的话像这样列出一条条理由盛赞你的我,不就变成一个大笑话了吗】
『……』
不知道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什么,我陷入了沉默。总之先挠了挠脸颊,不过这样做并不会让通红的脸回复原样吧。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的了的心情,朋友在电话那边笑道。
【所以我也很了解妹妹的心情。当然啦,完成那种壮举的哥哥,不管是谁都会觉得被吸引的。即便是双胞胎的血亲也会。】
『总之,有一件事情我明白了』
【什么事?】
『被人一个劲地吹捧,真是相当别扭呢』
【啊哈哈,算了,放弃吧。不是有所谓的出名税这种说法吗,做了值得被称赞的事的人,也要做好付出那种代价的准备不是吗】
『被称赞也要缴税?谁会去交啊。乱收税啊』
【那么。现在我要问的是】
银兵卫笑着岔开话题,
【干了那件大事的你的动机。那只可能是因为你对你妹妹的爱情深到了极点的缘故】
『那个么,算是吧。最宝贝的妹妹呢,那家伙是』
【实话说秋人。我这么想。你是不是也和你妹妹一样,将她作为一名女性来看待呢?】
『我也老实说了吧银兵卫。明确地告诉你你想多了。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真的是那样吗】
『话说我真不明白难道我就那么信不过么?真不像是你会想的事情』
【是那样的话就好了】
『话说你居然能根据这点证据就那样自信满满地断言啊?你到底还有什么根据啊?』
【这不是废话吗。直觉啊】(译:女人的直觉也有搞错的时候……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男是女)
『喂喂』
怎么好像最近老听到类似的话啊。
【刚才的动机说只不过是为了补强我的直觉而已。对于坏事我的直觉可是相当准的。所以我才会如此担心,不知你会不会做出有违人道的非人举动】
『……我说银』
【怎么了?】
『难道说你,生气了?』
【啊哈哈,这不是废话吗。事到如今你还问这个】
朋友大笑道。
【至少我是也把你当作朋友的,也觉得是不浅的交情了。即便是情非得已,居然对这样的我也一声不响就离开了。好冷淡,好悔恨啊。难道我对你而言就只不过是那样的人吗,一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想把你内脏挖出来煮了吃掉啊】
『……呃。抱歉。关于那个我向你道歉,诚心地』
【没事,刚才也说过了,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瞒着我的。说到底生不生气和原不原谅是两回事。虽然还在生气,但是我已经原谅你的所作所为了哦】
『是吗。哎呀,你能那么说的话实在是太感谢了』
【虽然我说了很多过激的话,不过别放在心上。正如你所知,我只不过是被怒气冲昏了头对你胡言乱语罢了。不过,假如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那么就原谅我这种程度的泄愤吧】
『这个么,如果这种程度就行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但是这样就行了吗?老实说我已经做好被你揍一拳的准备了』
【我才不会采取那种没效率的复仇方式,就安心吧。再说我也不可能光凭那样就出气】
这回又是轻笑着说。
【实话说我已经为正式的复仇找到了别的机会。所以无须操心】
『……喂喂。你一点也不安分啊』
【我想要把从你那里受到的精神上的冲击,确实地加倍奉还给你。嘛,你就做好觉悟吧】
『搞毛啊。这不是太过分了吗。我也不是喜欢才对你保密的啊。不管怎么说都是以那两家为对手,必须要彻底保密暗中行动……既然你说是我的朋友,那么关于那些苦衷就稍微体谅一下我不行吗。你,不是说过原谅我的行为了吗?生不生气和原不原谅是两回事,你是这么说的吧?』
【是否生气和要不要报复也是两回事啊】
『是吗?你是不是在用擅长的诡辩忽悠我?』
【别再费唇舌了,是你先忽悠我的不是么?……嘛,不要发出那样不安的声音嘛。就算说是报复,也不过就是小孩子的恶作剧程度的东西罢了。一边与再会的妹妹重温旧情,一边轻松地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吧】
*
『我嚓。银那混蛋』
放下已经挂掉的电话,我独自嘟囔道。
只管放心吧,就算你这么说。你用那种方式跟我说,不是会让我在意的不得了嘛。
慢点。难不成那家伙的目的本身就是要像这样让我无法释怀吗?总觉得不无那种可能。说不定正想象着烦躁不安的我的样子而偷笑不已。虽然基本上算是个直爽的人,不过最喜欢拿我寻开心了,银兵卫那家伙。
不过呢,这次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暴露之后,第一个出手帮我的就是那家伙了(那个购物清单等等)。我还在想居然一点都没生气呢。
看来不可能啊。果然生气了。
等到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才一口气把怒气发泄出来,是这样吗。虽说也不得不感谢那家伙懂得挑选时间和场合发火……近期找个机会讨好一下吧。带着那家伙最喜欢的蛋糕去。
那么。春假也差不多进入后半段了。虽然樱花已经零零落落地开了,不过离赏花的时候还早的今天这个时刻。
离开别人的保护自己独立生活,这对我而言还是第一次……啊呀呀,做家务还真是费神呢。
打扫、做饭、洗涤、其他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数也数不完。
不做不行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冒出来。
虽说我还没有习惯做这些也是一个原因,不过即便算上这个因素还是太忙了。
还好刚搬过来的时候做了不少准备。因为有种强烈的不能留到之后去做的预感。
算了,光是叹气的话毫无意义,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收拾了吧。
呃,还没做的事情是。
扫除总算是大致完成了。今天轮到妹妹做饭,这个也先放在一边。随便去参一脚的话反而会拖后腿,做菜这方面基本上还是妹妹比较拿手。
这么一来的话,就只剩下洗衣服了。
关于这方面,因为妹妹会抢着做,所以一般来说没有我出场的机会。不管是洗还是晒或者是叠,都是在我注意到之前就做好了。
今天我家的院子里也经飘扬着我们两人的衣服。在妹妹回来之前收进来吧——就算想这么做,不过还没干,也没办法呢。
顺带一提今天妹妹说学生会有事所以出去了。
这还是重逢以后第一次不是一起出门。说着『怎么能丢下哥一个人呢!这样不是太寂寞了吗!主要是我!』这样的话,离开家之前大哭了一场————
正在那时。
叮—咚
门口的门铃响了。
……会是谁呢?
连银兵卫都还没来过,应该不会是我的朋友。更加不可能是亲戚了。
这么说来是住在附近的人吗。还是说是上门推销……?
『来了—来了。现在就来开』
最终。
将装饰着云朵的昭和风的玻璃拉门打开之后,站在那里的是。
『哟。有栖川的家是这里没错吧?』
『……什么?』
『啊啊。现在叫姬小路了啊。抱歉抱歉』
『……啊—,是的』
该怎么说好呢。
总之先从外表上的特征开始一点一点描述吧。
首先,红头发。
把像卢比一样鲜亮的红发,自然地扎成一条马尾辫。
然后是眼罩。
纯黑而式样简单的,就像独眼龙正宗那种的眼罩,覆盖在那个人的右眼上。
最后是日本刀。
式样同样简单,可以被称作大太刀的凶器,被随意地握在左手中。
『啊啊这个啊』
那个人把手里的刀举起来说道,
『不用担心。是竹片刀啦』
『————啊,是假的啊。说的也是呢。怎么可能在现代的日本拿着那种明显违反刀枪法的玩意光明正大的在路上走呢。竹片刀的话姑且算是safe吧』
『嘛虽然是名叫竹刀的真刀就是了』
『完全out了好呗那玩意!?』
『啊哈哈。算啦别担心』
那个人挺起胸膛大声笑道,
『就算是我也不会在街上随随便便把这玩意拔出来的啦』
『不,虽然你说的没错……』
『至少也要偶然想修剪下指甲这种程度才会拔出来的』
『不光是随便而且还对刀很不礼貌吧那样做!?』
『啊哈哈。你真会吐槽啊。我中意你』
话说。
居然忘了这个本该第一个列举出来的特征。
就是她穿着制服呢。
穿着同时具备了经典与时尚的设计的很棒的制服。
当然,是我看惯了的衣服。
因为现在每天都看着妹妹穿着那制服的样子。
『姓二阶堂,名岚。圣莉莉安娜学院的三年级学生兼学生会长。要说的话,是你的妹妹的上司哦。夜露死苦,姬小路秋人』
*
『你,跟妹妹不是很像呢』
把刀插在腰间,曲起一条腿坐下的同时。(译:我不知道这种坐姿叫什么坐法具体请看彩图吧)
自称是学生会长的人,一开口就那样说道。
『看起来十分平凡,据我所知学习也有待努力,是这样说的吧。你是那个么,被妹妹吸走了养分的类型吗?』
『那个么,虽然不能否定。初次见面就讲这个实在是有点……』
我们跨过矮脚桌。
两边手里收到了冒着热气的信乐烧各一个。
『不要生气。又不是在贬低你。我是喜欢直来直去的性格』
『即使对初次见面的人也是?』
『当然还是要挑人的啦。不过你是有栖川——姬小路秋子的老哥嘛,在我看来就像家人一样。对家人还毕恭毕敬的,你不觉得那样更没礼貌吗?』
『哈啊』
话说,那个。
从刚才开始就有件在意的不得了的事情。
『那个—。二阶堂学姐,对吧。』
『噢。啥事?』
『那个。关于『那个』可以提吗。还是说保持沉默比较好?』
眼罩。
还有日本刀。
一般来说『看见了也要装作没看见』才是正确的做法。但她是妹妹的上司,而且还在我将要就读的学校担任学生会长一职,不能那样做。
『啊哈哈。这样啊』
嗤嗤地笑起来的二阶堂学姐。
『也就是说你是会对眼罩和日本刀感到兴奋的类型吧?』
『……啊?』
『抱歉抱歉,连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有这么特殊的癖好的人啊。早知道的话就会更加注意一点了……真是不好意思啊,突然就让你白站了一回。放心吧,同样的错误不会有第二次的。』
『请不要擅自决定别人的性癖好呗。话说从刚才的对话是怎么得出那种结论的啊?』
『不要紧,我会负责的。你有那个意思的话,把这眼罩和日本刀给你当菜用也没关系。积累了很多忍得很辛苦已经快不行了吧?憋着对身体不好哦』
『不所以说。请听我说的话啦』
『啊哈哈。开玩笑开玩笑的啦』
大声笑出来的学生会长。真的拜托你不要再开那种听上去很糟糕的玩笑了。即便说是黄段子也还是太太过分了。
……算了。
没关系啊,看来。
绕个圈子在说『不要提到比较好』,就当作是这么回事吧。作为我来说不用『看见了也当作没看见』就能了事也已然足够了————要说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比起眼罩&日本刀来还有更加在意的不得了的事情呢。
『呃,还有那个』
『噢。啥事?』
『其实呢,还有一件非常在意的事情』
『唔呒?』
『实话说我也觉得特意指出这种事情不太好』
『不要介意。就像刚才说的那样,你对我来说就像家人一样。有话想说的话就像个男人一样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就行』
『哈啊,多谢了。那么就照您的意思直说了』
『好啊。尽管来吧』
清了清嗓子。我撇开视线说道,
『看见了。从刚才开始就全部。裙子的里面』
没错。
已经可以说是清晰可见地。看得一清二楚。
被较厚的红色紧身裤包裹着的,不方便说出口的地方。
因为这个人,就这么大咧咧的坐在我正面啊。已然不是瞟到一眼的级别,已经是不看到才怪的程度了。
『啊哈哈。是吗是吗,看得到啊。话说也是呢』
然而。
名叫二阶堂的那个人爽快地笑道,
『没事。我不会在意的』
『就算你不在意我也会在意的好呗。都不知道把视线往哪里放了。』
『顺带一提今天的内裤是红色』
『是吗,难怪。虽然说能看到,可是一团红色的完全分不清。我就说即使紧身裤的颜色再深,也不至于完全透不出内裤的颜色啊。原来如此,如果是那样的话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我还在想是不是把紧身裤当作短裹腿之类的就没穿内裤这样的过于不知廉耻的——嚓,我不是要说这个』
『那是瞎说的。其实今天没穿内裤就是了』
『是吗原来如此。之所以装备了深颜色的紧身裤,就是为了掩盖没穿内裤的事实的而采取的高级战略————你妹啊!要是那样的话不就更加要不得了吗!请不要像那样子分开两腿!』
『啊哈哈。你的反应真好玩啊』
如此说着,她又爽快地笑了起来。
该怎么说呢,笑得还真是爽朗呢,这个人。
『像那种应对方式,是妹妹所不具备的优点呢。好好珍惜哦』
『哈啊。是吗』
『没错啦。有栖川——哎呀,现在叫姬小路啦。不过叫什么都好啦』
『哈啊』
『总之就是我那可爱的后辈,学生会的书记。认证到跟干大便一样硬,做什么都是墨守成规。虽然是个能干的家伙,但就是脑袋顽固的要死。明明是那样,却有着极度严重的恋兄情节,实在是搞不懂她。』
『呃,那么』
说起妹妹来我才终于想起,
『今天是为什么事而来?好像说学生会有事,妹妹才会出去的啊』
『那当然了。因为是我给她的差事啊,那个』
这么说着,得意地笑起来。
……怎么说好呢,这人。
说是三年级的学生的话,年龄也没差多少才对。该说是太不像女孩子了吗,总觉得充满了一种大人物的感觉。
没错。与其说是女孩子,倒觉得更像幕末年代的浪人。
而且估计还是会成为未来明治时期的元勋那个级别的。
这么一想再看的话,漂亮的马尾辫看起来就像是一种发髻。
『那个……假如我没想错的话』
『啥事?说吧』
『照二阶堂学姐的说法来看,简直就像是为了和我在这家里独处才安排事情把妹妹打发走的感觉』
『不是简直就像,根本就是啦。姬小路秋人,我想和你两个人谈谈。所以让妹妹回避了』
『哈啊。和我,吗』
『正是。和你呢』
与默默微笑的二阶堂学姐相对的,我只感到困惑。
『那么,要跟我谈什么?』
『没啥啦,不是什么大事』
这么说着,她又把脚盘起来。
不过她那样做的话就又变成敞开大门欢迎观赏的状态,我觉得很糟糕于是就把视线挪开了。
不管愿不愿意,接下来的话都使我把视线又挪了回来。
『你,不来做我的男人吗?』
『…………哈?』
『不来做我的男人吗?』
『啊、不是。你说的话我听得很清楚。不用重复同样的台词』
『噢,那真是抱歉。那么,回答是?』
『……我说。你是玩真的吗?』
『不。开玩笑的』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大概10%左右吧』
『也就是说剩下的90%是来真的啊。听到你这么说的我,不安指数破表了耶』
『啊哈哈。开玩笑的啦,那也是』
『受不了……请不要吓我啊』
『“做我的男人吧”,是开玩笑的啦。你——不来做我的情夫吗?』
『这说的是一回事好呗!』
倒不如说待遇的级别还下降了不是吗。
『啊哈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的反应实在是太好玩了,一不小心就想要逗逗你呀。抱歉。』
『请饶了我吧……我就跟看起来一样,经不起吓的』
『嘛不要生气啦。不过那个啥,要是想当我的情夫的话,随时欢迎哦。会给你留下很好的回忆的哦?』
『免了』
『怎么这么冷淡啊。虽然由自己来说有点那个,不过我可是个好女人哦?』
『总之还是免了』
『不过只要跟我变成那种亲密的关系的话』
二阶堂学姐边这么说,边探出身子。
仿佛一直看到我内心深处一样。
『不就能把双胞胎兄妹缠在一起的那种不健全的路线给完全封杀掉了吗?』
『……』
到这时我的大脑中才响起了警报。
说不定我太大意了。
只要交谈上一两句就能明白。这个人就跟看上去的印象一样,不是普通人。
这样的她特意跑来我家。而且还特地耍小伎俩兜圈子地把妹妹支开。绝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家庭访问。
『————原来如此』
沉默片刻之后,二阶堂学姐嘟囔道。
还是默默地笑着。然而刚才一瞬间窥见的危险的感觉已然消失了。
『有那么一瞬间气氛改变了呢。又细又轻但是锐利的程度是一级——就像是拔出那样的名刀时的感觉。好男人啊,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姬小路对你那么着迷了』
『哈啊』
好男人神马的。
当然了,受到称赞是很开心啦。
不过是被相遇还不到一小时的人这么说。我觉得连我是什么样的人都还没搞清楚才对。
『看来你还没明白呢』
呵呵呵地笑着说道,
『你。知道好女人的标准是什么吗?』
『呃……是什么呢?』
『就是能够识别出好男人』
『哈啊,这样啊』
『不论方法。通过长时间的相处识别出来也行,花费精力去调查也行,光凭直觉发现也行。总之就是不被冒牌货欺骗,准确地把真正的好男人挖掘出来就行。那就是作为好女人的第一标准』
『嗯呒嗯呒』
『然后还有一条。发现好男人之后将其确实捕获的方法,不知道的话是不行的。好不容易发现了好男人却没办法搞到手,那就什么意义也没有了。跟画饼充饥没什么两样』
『原来如此。是这个道理』
『既有眼光,又有手段。要称得上好女人的话,只要满足这两点就足够了。然而在这两点上,我可是堪称完美。再加上是超正的美人』
『如果不像这样自吹自擂的话会是更好的女人吧,一定』
算了。
先不论正确与否,倒还是有点说服力的。再加上二阶堂学姐这个人的人品也已经表现出来了————但是。
『那个,然后呢?跟那些话有什么关系呢?』
『你,虽然是个好男人不过有点迟钝呢』
『抱歉啊』
『总而言之就是,像那样的一个好女人,也就是我,看中你了。姬小路秋人,你是出类拔萃的好男人啊。跟是不是初次见面完全没有关系。只要是鼻子稍微灵光点的人马上就能嗅到那味道。你作为男人的价值的味道』(译:为什么这些女人都这么喜欢用闻的!?)
这么说着,学生会长『唰』地逼近我。
虽说隔着矮脚桌,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却产生了距离变得非常近的错觉,真是不可思议的存在感。
『你这家伙明明看起来是这样子,身体的线条很纤细,但是内在却很顽强。一旦决定了就绝对不会放弃,但是在有必要的时候又能保持一定的弹性。作为敌人来说是最糟糕的,如果加入己方的话比谁都值得信赖——就是那种类型』
『哈、哈啊』
『自信点。再骄傲点。你可是出类拔萃的好男人哦。我,二阶堂岚敢担保。要不拿这把竹刀做担保也行。』
『真不可思议啊。拿出竹刀的名字来的瞬间就一下子失去说服力了』
口嫌体正直的我。
她真会跟人打交道啊。虽然是客套话,但是一不小心就当作真话听进去了的感觉。而且评价人物的标准,与其说是女孩子倒像是哪里的英雄。能当上学生会长的理由我也明白了————
嗯嗯?
才注意到。
『那个』
『啥事?』
『难不成,你是在劝诱我吗?』
『啊哈哈。终于察觉到了吗』
拍着膝盖大笑起来的二阶堂学姐。
『抱歉抱歉。看见好男人一不留神就。不过竟然连被劝诱了也不知道,我也没料到呢。……那么如何?有没有点心动了呢?愿意做我的男人吗?』
『敬谢不敏』
『跟你实话说了吧』
这时她的表情又变了。
默默地笑着,同时又突然散发出刚才的那种危险的气息,
『日前,跟有栖川和鹰之宫家的人见过面了』
『——————!?』
『哎呀。不用那样戒备也没关系』
扇着手说,
『并没有被拜托什么具体的事情。只是像社交辞令一样地说了『他们就请多关照了』罢了。……不过说回来,有栖川和鹰之宫也没有昏聩到真的只是为了说那些客套话才来拜访的地步。我觉得关于这点你也应该很清楚吧』
『是啊。清楚得很』
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辛苦了
『你就放心吧。真的没打什么主意。就跟刚才说的一样,并没有被拜托什么具体的事情。不过我跟有栖川和鹰之宫也不是没有交往。虽说没有受过他们的恩情不过多少还是有点交情』
『也就是说根据情况而定也有可能会站在他们那边,的意思?』
『能不变成那样就最好了,我是这么想的』
『我也有同感』
『嘛,实际上我觉得应该不会变成那种状况。我既中意秋子,又看你很顺眼。比起那点交情来说你们兄妹的优先顺位更高。……不过啊,人生这东西就是搞不清会在什么时候朝什么方向滚去的啊』
『也是啊。不,正是这个道理』
『不过,你肯做我的性奴隶的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什么交情啊人情什么的才不去管它呢,我只要保护好你就够了』
『我嚓这回连性奴隶都跑出来了吗。我的价值怎么一个劲地往下跌啊。刚才明明夸得那么起劲的』
『不然的话就让我来做你的性奴隶也可以哦』
『哎!?』
『噢。这不是上钩了嘛。你有那种兴趣吗?』
『不是啦!』
『那么,能借一下浴室吗冲个澡吗?』
『请不要好像我已经接受了你的提案一样擅自把话题进行下去好么!』
『啊哈哈。哎呀呀,实在是搞笑的家伙呢,你』
拍着膝盖爽快地笑着的二阶堂学姐。
『嘛,放心吧。不管是有栖川还是鹰之宫,也不会这么快就采取行动的啦。暂时就兄妹两人悠闲地填补这六年的空白吧。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也会尽量帮忙的』
*
作风像男人一样的学生会长,就那样离开了姬小路家。
人如其名,简直就是像暴风雨一样的人。(译:会长的名字日文嵐(あらし)是暴风雨的意思,跟中文的岚不一样)
突然就冒出来,尽情闹了个够,完事了就干脆地闪人。
不叫暴风雨的话,那就是神出鬼没的歹徒之类的东东。
哎呀呀,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家伙啊。
剩下的就是怎么理解她说的话了。
(也罢,大概只要照字面上的意思去理解就行了吧)
我是这么想的。
估计那个人不会撒谎。
虽然应该是假如有必要无论怎样的谎话都会扯出来的人,至少只限这一次应该不会那样。
而且也没有虽然不是撒谎但是也没有说出真相这样的感觉。虽然的确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不过也没有老奸巨猾到那种程度的样子。
她大概是为了获取我的信任——换言之就是为了推销自己的信用,才到我家来访问的吧。
『作为敌人来说是最糟糕的,如果加入己方的话比谁都值得信赖』
貌似二阶堂学姐是这么评价我的。
哎呀呀真会说啊,我想。
至少我并不像与二阶堂学姐为敌。假如存在哪怕是一丁点与她为敌可能性的话,那么为了抹杀那种可能性,我将不惜采取任何手段。(译:男主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么)
不过嘛。
在『假如不想与我为敌的话就做我的性奴隶吧』的情况下,刚才那话就当我没说过吧。
但是被那个人用那种方式说服的男人一定有很多吧。作风姑且不谈,就身材而言是可以在名牌的时装展览上担当模特儿的级别啊,那个人。我认为有M倾向的人绝对会往她脚下滚过去的。
啊—不是啦。我当然不是的哦?才没有那种兴趣哦?
(——嚓,不是找这种借口的时候了)
今天妹妹不在,剩下来的家务不由我来完成的话。
昨晚家务之后,还必须得为了跟上新的学校的进度而进行预习。在那些告一段落之后还不得不重新捡起丢下了有段日子的工作。
不好不好。
要做的事情真的堆的像山一样。
呃,首先从哪里开始动手好呢。
扫除基本上做完了。这样的话——
噢。
洗过的东西差不多该干了吧?
『哦—哦—。干了干了』
走到院子里一看,已经完全晒干了水分的衣服正在柔和的风中摇曳。
这是三月下旬难以想象的好天气的胜利。感谢太阳的恩惠。
情不自禁地高兴起来的我,哼着歌把洗好的衣物一件件收进来。
那么,把这些都收进来叠好之后就轮到预习了。离开学没多少时间了。尽可能有效率地做完,
『呀啊啊——————————————————————————————!?』
这时传来了很大的叫声。
咋了咋了?是发春的猫在打架吗?
我这么想着,回过头去,
『g、g、g、哥……!?』
好像是刚从学校回来的,我的妹妹。
『喂秋子,你那是什么声音啊。被邻居听到了多不好意思。要更像个女孩子一点』
『在、在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不就是收衣服么?』
『哥,那只手上,拿着的是……?』
『哎?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你的胖次吗,这个』(译:表示看到晒干的胖次我压力很大)
『——————!』
唰地一下脸就红了。
哒哒哒地大步走近。
把我手里握着的胖次(以及我收下来的洗好的全部衣物)一把夺走。
迅速地后退了三步。
然后发出『哼!』这样的威吓声。
『……你是什么动物么。给我冷静点。』
『这是能冷静的情况吗!我、我、我我的、内、内衣被……!』
『啥呀。如果是以前的你的话应该不算什么吧』
『才没有那种事!』
『明明会因为我没去偷窥洗澡而生气。还只围着一条浴巾就跑到我面前来呢』
『这样的偷袭是不行的!』
『我没放在心上哦?是妹妹的内衣嘛』
『那种口气,在别的意义上也很让我生气!』
什么啊真是的。真搞不懂这家伙。
这个妹妹的羞耻心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吸—呼—。吸—呼—』
在我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妹妹把手放在胸前进行深呼吸。
染成了樱桃一样的脸颊终于恢复到平时的肤色后,『盯』地瞪向我,
『即使对象是深爱着的哥,也不能原谅这许多粗暴的言行!』
『……我做过要被说成那样的事情吗?』
『这可是少女的内衣哦?可爱的妹妹的我的!要是想拿这内衣去闻的话我会很高兴地给你的,简直就像拿着一块抹布一样自然地————啊啊,果然还是不能原谅。哥那种过分到极点的态度,把我纤细的心伤的很重!』
『冷静点。假如去问一百个人的话,大概那一百个人全部都会回答说“你说的事情实在是太乱来了”吧』
『这跟世间一般如何没有关系!姬小路家有姬小路家的规矩!哥你明显地违反了那规矩!』
『唔—嗯』
什么时候有那种规矩的?还是先不要问这类的问题比较好。
虽然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过被这么一说才发现确实做得有欠周虑。再说看来妹妹也不会这样就罢休了。
『……虽然还有点不能接受,不过我懂了。确实不管关系多亲密还是要讲点礼仪。擅自把衣服收进来是我不对』
『反省了吗?』
『嗯』
『真的吗?』
『当然了』
『知道了。那么今天这事就这么放过你吧。与此相对的————』
『话说秋子』
『嗯?』
『虽然我觉得不大可能。你该不会是想趁乱说出像是『请抱我』这样的话来吧?』
『…………』
『秋子?』
『哥。你那话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哎?』
『居然被当成是那样的人,我受到打击了。比起擅自碰我的内裤打击还要大的多。在哥自知理亏的现在,趁此机会向哥提出无理的要求什么的——怎么会做出那种蛮不讲理的事情来呢』
『嗯……是吗。抱歉,不好意思。看来是我想多了』
『哥真是的。今后请注意说话』
『抱歉抱歉』
『真是的,口无遮拦也要有个限度。我的要求只不过是,想要哥的嘴唇贴上我的嘴唇这样的,及其细微的要求罢了————』
『秋子』
『是』
『太好了。假如你真的提出那种的话,我就只能干脆地切断兄妹之情了呢。』
『唔——那、那样——』
『那么,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来,和好吧』
『请、请等一下!这种机会可不常有——不对,在没有收到像样的赔礼道歉之前我无法接受!』
『不行』
『亲吻不行的话那就请抱我!』
『到头来又是那个吗!』
『至少光是摸摸头也好!』
『不行不行』
『那、那样的话至少——那个、那个———』
『啊啊。话说秋子』
貌似又要变成惯例的那样了,赶紧换个话题吧
『你加入了学生会是吧?记得是书记?』
『呒!?请不要那么生硬地岔开话题!就是今天,不管采取什么手段,我非得得到奖赏不可!要不然的话我就站在这里一步也不离开!不管是做饭还是打扫什么都不会做的!』
『哎呀。秋子真是了不起的孩子呢』
『哎?』
『进入学生会为学校办事。这样都已经算得上很厉害了,竟然连今天这样的休息日也要回去学校做学生会的工作。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做得到的事情啊。哎呀,我觉得真的很了不起呢』
『是、是那样吗……?』
『正是那样。你是个能干的孩子。是我引以为豪的妹妹哦』
『请、请再多夸几句』
『秋子很优秀呢。你是我在这世上绝无仅有,无可替代的,绝佳的妹妹。』
『嘿嘿嘿……知、知道就好。那么呢,对于那么可爱的妹妹我呢,像这样,是不是该有什么奖赏————』
『正因为是那么出色的一个妹妹,所以秋子绝对不会做出让哥哥困扰的事情来得对吧』
『哎?呃那个么——』
『不。简直可是说我是沾了好妹妹的光啊。这份幸运再怎么向神表示感谢都不足够呢。哎呀呀,真是太幸福了我』
『……呃我说啊哥。对于那么可爱的妹妹呢,是不是也该给予相应的回应呢?』
『啊啊话说回来啊』
那么。
在这里再转变一次话题,把这事糊弄过去。那样的话应该就missioncomplete了。
那么接下来的话题是——啊啊有了。
『学生会长是个怎么样的人?』
『哎?』
『圣莉莉安娜学园的那个。是你的上司对吧?我在想,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要对你妹妹保密啊。不然之后会很罗嗦的』——因为二阶堂学姐回去的时候如此拜托过,所以她曾经拜访过我们家的事情就先按下不表。
『于我而言,就相当于是把你交给那个会长保管的情况。作为哥哥,现在想要了解一下会长的为人。』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是错觉吗。
微微点头的妹妹说话的遣词用字微妙的发生了变化。连背也挺直了的样子。
『会长是位值得尊敬的人哦。擅于掌握人心,也很懂得用人。而且不光嘴上能说,也有真才实干,遇到紧急情况时也非常可靠。待人亲切又有人情味所以有很多同伴。作为立于人上的人物来讲,我认为再也没有向他那样合适的人了。天生就具备了英雄的气质,即便这么说也不为过』
哦—。
妹妹会这么说实在是很少见。
『但是性癖差到极点』
啊—……。
『不管是对男人还是对女人的癖好都很糟糕』
而且还是男女通吃吗。
『顺带一提绰号叫『捕食者』』
怎么会这样。
简直相衬到了极点啊。
『哥。正好趁这个机会给你个忠告』
突然把脸凑过来的妹妹。
竖起食指,以非常正经的表情说,
『对于学生会长——二阶堂岚学姐还是不要靠近她为妙』
『是、是那样吗?』
『那样才是为了哥好』
『但是,她是照顾过你的人呐。不觉得起码该去打个招呼才符合礼仪吗?』
『说的对极了。但仅限这一回还是免了吧』
『可是我今年春天开始就要和你就读同一所学校了啊。那样的话要怎么才能做到不见面呢?和那个会长』
『虽然我也非常清楚这一点,不过还是要再次忠告你。请尽可能不要接近那位。』
『唔—嗯。危险到那种地步吗?』
『捕食者这个绰号可不是叫着玩的。交谈就不必说了,连目光相会最好也请避免。不然的话会怀孕的』(译:那你怀孕了没?几个月了?)
『哎哎哎?』
『不论男女。那一位就是这样的人』
『有、有那么严重吗……?』
『是的。假如某天让她遇到像哥这样看上去很美味的人的话,不用怀疑肯定会一口吞掉的。当然了只要有我在一旁那是绝不会让她那么做的不过……总而言之对于我来说,有保护哥的贞操的义务。求你了,听我的话,请尽可能不要和那一位接触。好吗?』
……算了。
已然跟那位学生会长扯上关系这个事实已经无论怎样都不可能改变了。
而且还有一种今后会变成想断绝都断绝不了的孽缘的预感就是了。
关于这些还是沉默是金比较好吧。一定。
『啊啊……虽然能跟哥上同一所学校是无上的幸福。只是对于哥有可能会进入那个会长身边五十米范围内赶到非常非常的不安……啊啊话说还有一个比起会长更加不能扯上关系的人……但是跟会长比起来实际威胁貌似要小一点』
『嘛不用那么担心啦秋子。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即便说那个会长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保护自己还是做得到的』
『天真!哥你太天真了!哥是因为不知道那一位的恐怖才能说出那么轻松的话来!』
『可是呢……既然在同一所学校上学的话那不是没办法的事吗』
『话虽如此,但还请更加有自觉一点!对于在那个学园里有可怕的捕食者而哥只是可悲的猎物这件事!像哥这样的遇上那一位的话一瞬间就被『啊呜』『噶布』『咕嘟』掉了!』(译:这三个拟声词分别对应:张嘴,嚼,咽)
『我懂了我懂了。会当心的啦』
『……呜呜呜,好担心啊。太担心了。就算哥再怎么小心,只要那一位认真起来的话,哥这样的就跟被老鹰盯上的兔子一样……不管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抢在那个会长把哥吃掉之前!由我来享用掉才是最好的办法!因此,哥,今晚就请和我——』
『对我而言最可怕的捕食者就是你好呗,差不多给我察觉吧!』
『请不要那么说!至少让我和你睡同一个被窝也行!』
『不行不行。好了,差不多该请你准备做饭了。我还要忙着适应新学校的预习呢』
『还请通融一下!只要能把被窝靠在一起睡就行了!』
『啊—对了。差不多该开始整理院子了呢』
『只是靠在一起罢了!真的只是靠在一起!我发誓不会做别的事情!真的啦!』
『自从搬过来以后就一直把院子丢着没管。比起预习应该先干这事呢』
『哥、哥无视我了!好过分!这是严重的家庭暴力!要是一直像这样虐待可爱的妹妹的话,总有一天会被告上法庭的哦!?即使那样也没关系吗!?』
『喂—秋子。竹笤帚放在哪里了?我没看见啊?』
『……抽泣抽泣……哥你这个坏心眼』
基于以上内容,今天的脑内备忘。
二阶堂岚——大概是自己人,不过要当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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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16 20:0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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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四月三日(同居第十天)
第一卷 四月三日(同居第十天)
那么。
虽然事到如今再来说有点那啥,从这个春天开始我变成要和妹妹上同一所高中了的情况。
圣莉莉安娜学园。
虽然对于久居京都的我来说并不熟悉,不过在这边——在东京算是小有名气的学校。
正如名字所示是一所教会学校,就读的都是有家世的孩子,这些倒并不怎么稀奇。这所学园的有趣之处在于,它的学生完全没有同类的贵族学校中常见的娇生惯养的感觉。
首先,就是没有所谓的自动进级制度。
虽然从幼儿园到大学有成排的学校等你去上,但并不意味着一旦入学就能半自动地升级,为了升级必须要和校外的考生一样通过严格的考试才行。甚至有比起校外考生的入学考试来,已经在读的学生的升级考试要严格得多这样的说法。
当然,这样一来,每年都会出现一大批因『能力不足』这个理由被强行退学的学生。而且由于在这所学校走后门或者送红包都是完全没用的,所以想要靠小伎俩留下来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正因为如此,才能把学生们彻底的加以锻炼。
只是冲着名校的名气而入学的学生瞬间就被淘汰掉,只有拥有真才实学的人才能生存下来。而且他们中还有不少,原本就是出身于有权有势的家庭之中的孩子。
也就是说圣莉莉安娜学园是。
为了将从各种各样的筛选中脱颖而出的人才毫无保留地继续严格锻炼而设立的超级菁英学校——就是这样。
不过,我也即将要进入那所超菁英学校就读就是了。(译:我嚓好大的太阳你日西么)
『请不要露出那种生硬的表情呀,哥』
在圣莉莉安娜学园气派的正门面前停下脚步,妹妹笑道。
『这里面既不是监狱也不是少管所。只不过是十几岁的青少年们普通地学习的地方啦』
『话是这么说啦……』
抬头望着像是哪里的城门一样的校门,我嘟囔道。
『虽说在京都的时候姑且也算是上的名校,可是这个学园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啊』
『请振作一点。现在就这么说的话,那一星期后开学的时候要怎么办呢?』
『我比不上秋子那么能干啦』
『哥你也有通过这学园的入学考试啦。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事情不是吗?』
确实说的有道理。
而且就跟刚才说的一样,这所学校是没后门可走的。只有纯粹的实力,才是打开这个学园的大门的钥匙。
那么,要说学习成绩并不怎么好的我是如何通过入学考试的话————嘛差不多就是所谓的特招生之类的吧。姑且按下不表。
重点是,就读这所学园对我来说是相当大的负担这个问题。
说白了我本来就是个懒散的人。
为了能再次和妹妹一起生活,我可是做了相当大的努力的说。对我来说,如果可能的话,真希望以后一辈子也不用做那种辛苦的事情了呢。
『呜哇。真讨厌。不奋发不行了呢,学习』
『哥的话肯定没问题的。即便有问题,我也会手把手地教你的』
『让妹妹教功课的哥哥,吗。真是讨厌的情景。虽说是妹妹不过因为是双胞胎所以也同岁就是了。但总觉得不能释怀呢』
『啊真是的。请不要跟小孩子一样只会抱怨。提出想要上同一所学校的确实是我,可是哥不也同意了吗?事到如今还犹豫不决的话,一点也不像个男人哦?』
简直太有道理了。
完全无法反驳。
说到底像这样在春假中特意跑到学校里来,就是想着趁现在先熟悉一下这个学园。而且还让忙碌的妹妹像这样子给我带路,到这里再踌躇不前的话即便是我也有点太那个了吧。(译:你也自觉到自己是个怂人么)
『没关系的啦哥。来,不怕不怕』
一步踏进门内的妹妹说着『过来过来』。(译:这个过来过来和上面的不怕不怕都很有教小孩走路时候说的话的感觉)
……我嚓。
当我是小屁孩么。
独占这次搬家的功劳,本以为总算可以保住作为哥哥的面子了的说。这样一来不就完全泡汤了吗。
哎呀呀,妹妹太能干也不一定是好事呢。
自从被分离以后,妹妹就把我说的『要做个好孩子哦』当作神谕一样,完全地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大小姐&优等生。作为外表和成绩都很不起眼的我来说,还是觉得尽量不要差妹妹太多比较好就是了。至少也要达到不拖妹妹后腿的程度……。
『不要紧的哥。就算是就读这所学校的人们,也都是跟我们一样的人类罢了。虽然到处流传的风言风语造成了奇怪的误解就是了』
『呃,关于那点我倒是没在担心啦』
『不过还是有极少数的啦。其存在本身就被视作是一种危险,今后的人生里不想扯上关系,非人的家伙』
『……虽然一开始没有担心这个,不过关于这些连想都没想过的事情,现在我开始感到心神不宁了』
怎么搞的?
在这个学校里,连这个妹妹都尽可能要避免接触的家伙,居然很普通地存在着吗……?
『没关系的。不会被吃掉的啦。一般来说』
『……照你那种说法,也就是说偶尔会有被吃掉的家伙不是吗?』
『没关系的。要吃掉哥的必须是我,因为我在心里这么决定过。就算有什么万一,也会保护哥周全的。不管是横刀夺爱还是偷腥都绝不允许』
『那真是太可靠了——虽然很想这么说。遗憾的是我现在,感到与刚才不同的另外一种不安了哦』
『净扯些有的没的。哥,总之你就是不喜欢进入这个学园对吧?』
『嗯』(译:你真老实……)
『啊够了。真是会添麻烦的人』
虽然这么说但妹妹却轻笑起来。
『不过,像那样一个劲地撒娇的哥实在是很少见呢。非常的可爱,我最喜欢了』
『!?这、这是何等的屈辱……!纵观我的人生,过去可曾从妹妹那里受到过这等侮辱吗!?不,没有!啊啊可恶,被说成那么废柴的男人……!』
不过嘛,我也稍微夸张了点。
不管怎样,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迈步进入学园的领地。
虽说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一旦进入之后果然觉得只不过是一所学校罢了。
既不可能突然被枪击,也不会被严肃的声音宣告『进入此门之人,须将所有希望舍弃』(译:出自但丁的《神曲》)
只不过,这是一所收到无数捐赠的名校。汇集大正罗曼风之精髓的学校内的设备不管哪个看上去都花了很多钱,同时也很好地被控制在了不显得奢华的程度。完全感觉不到暴发户的味道,仿佛在彰显著名的菁英学校的作风一般。
『那么,带你去几个学校里的设施逛逛吧。只不过由于学园相当的宽广,所以能带你去的场所也有限就是了』
『嗯。那么就拜托你了』
由妹妹带着参观春假中的没什么人的学校。
集聚了最新设备的体育馆。
庄严且看上去很有传统的武道馆。
差不多有竞技场那么多大的讲堂。
厨房像大饭店里的一样的食堂。
……哎呀呀。在京都时上的高中也没有这么夸张啊。总算见识到这所学校的派头了。
本来就是有着百年传统的的学园,还留有许多被指定为文化财产的古老建筑物。在保护那些东西的同时,还大量地引进了现代的技术的感觉,应该说的确给人『能做到』的氛围。
怎么说呢。
说白了,对于骨子里就是个小市民的我,在这里待着很不舒服。
『总之,大致逛了一圈。有什么感想吗?』
『嗯。实话说,非常地害怕』
『不要紧的。很快就会适应了』
『会吗』
『因为哥现在的感受,我一年前也体验过的。确实在入学当时,我也亲眼看到了这所学园的很多令人惊讶不已的地方。这里有种奇妙独特的气氛呢。虽然很难用语言描述……该说是威压感呢,还是压迫感呢』
『喔。连你也有那种感觉啊』
『是的。但是很快就习惯了。所以不要紧的,哥也一定马上就会适应的』
……之类的,妹妹这样说了。
其实不能习惯这种独特的氛围,最终dropout的学生也为数不少,貌似也有这么说过吧。
而且其数量,达到了在升级考试中被刷掉的学生的数倍之多,也有这样的传闻。
哎呀呀。
到底,能不能跟得上啊。我。
边工作边追赶这所学园的教学进度——我开始觉得这是不是有点超乎想象的麻烦事了。糟糕了啊。真的是做错选择了吗。
算了。
即便是这样的我,也还是姬小路秋子的哥哥。
就算再怎么害怕,也绝对没有打算半途而废啦。
那就是强行使这次的搬家&同住成为可能的我,最基本的处世原则了。
要说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绝不能做出有损妹妹的评价的事情。
『基于这些原因,哥』
『嗯?』
『是关于接下来的事情——』
妹妹露出抱歉的表情。
『对不起。不去学生会露个脸的话不行了。』
『啊啊是吗。已经到这个时间了啊』
本来嘛,关于这件事预先就已经知道了。
倒不如说是明知道妹妹有事要办我还硬要让她带我逛校内。
『没关系,去吧。不用在意我。之后我就一个人在学园中随便逛逛吧』
『不要紧吗?一个人能做得到吗?』
『喂喂。再不济我也是你老哥哦。又不是小孩子,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完成』
『不然的话,在学园外面等我也没关系。反正早晚要回家的不如现在就回去好吗?』
『反正都已经特意跑来这里了,干脆就慢慢地参观吧。这样做的话开学以后才不会觉得不方便吧』
『可是哥,你不是非常讨厌一个人进入这学园吗?』
『笨蛋。那只有一开始罢了。如你所说,这种氛围很快就习惯了。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哈啊。是的话就最好了……』
『好了,快点走吧。浪费你更多的时间以至于被说成『拖了妹妹后腿』,对我来说才是更大的问题』
即便如此还是一脸担心的妹妹,过了不久便成了能够接受的表情,
『明白了。那么我走了。会尽可能早点结束的,过会儿再会合吧。在食堂好吗?在那里的话可以边喝茶边等』
『嗯,不是挺好的吗?就这么办吧』
『然后还有一件事』
妹妹这时露出认真的眼神,
『对于哥有一个忠告要给你,请一定要遵守』
『忠告?』
『是的。『绝对不要靠近学生会室』————只有这点无论如何也请一定要遵守。好吗?』
『……那是因为那个吗?因为有那个学生会长在的关系?』
『虽然也有部分原因,不过还有其他理由。总之请不要靠近』
『所以说为什么啊。你不也是学生会的一员吗?』
『总之不行就是不行。知道了吗?无论如何都想见识下的话,总有一天会找个机会带你去的。所以至少只有今天请老实一点。知道了吗?』
唔—嗯。
不惧于公开宣布自己是兄控,把偷窥洗澡曲解为正当行为的妹妹。居然不想让我接近可以说是她大本营的学生会,这实在是。
嘛,在学生会里,二阶堂岚——那个不可小觑的捕食者也在呢。作为妹妹想要尽可能的让我远离那地方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O—K—。就听从你的忠告吧。今天不会接近学生会室的。就这么说定了』
『非常感谢。听你这么说就放心了』
『没啥啦。请尽管放心』
『顺带一提如果能来个『临行前的吻』的话就更加放心了』
『话题飞跃的很远呢』
『假如能对我说『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哦。我爱你』的话,就更加放心了』
『你,一点也没有将刚才的话题扯回来的意思吧?』
『……不对我说吗?』
『免了吧』
『不快点说的话,我不就要迟到了吗!』
『喔。出现了得意技恼羞成怒』
『还是说哥你觉得我完全不可爱呢!?』
『哎—?怎么可能呢—。好可爱—好可爱—』
『啊啊,完全没有感情!哥你这个坏心眼!月黑风高夜小心点比较好哦!?我会在阴影里突然冒出来,从背后强行夺走你的嘴唇的!』
撂下这么句话,匆匆忙忙地跑走的妹妹。
大概是那个吧。因为这种愚蠢的纠结,结果搞得真的迟到了,一定没错。
我的妹妹真是个好玩的家伙。
*
……不过坦白地说。
现在变成了我不得不一个人在学校里逛的情况,实话说有点胆怯。
哎呀。
真是有种独特的氛围啊,这个学园。
感觉到一种非常强烈的客场作战的感觉。
跟在对手的主场踢足球的感觉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真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好象是听说没人发言才去参加派对结果会场是在举行葬礼,这样的级别。
这个学园,肯定不会排外就是了。有种无言地要求着想进来的人必须达到某种程度以上的级别的感觉。
不怎么能干的我,却被激起了倔脾气。
……随它去了。
不管怎么做都已经无路可退了。只有憋着一口气去适应这里的空气了。即使成绩跟不跟得上也还是个问题也要如此。
『那—么。要去哪边逛逛呢?』
漫无目的地迈出脚步,总之先大口地呼吸一下这个学园的空气再说。
因为还在放春假,所以数量比较少。即使这么说学校里的人口密度也决不低。随处可以见到专注于各种社团训练的学生们。
菁英学校之名绝不是叫来好玩的,不仅是学习,连体育也要求成绩优秀。听说很少有窝在房间里盯着参考书学习的豆芽菜一般的学生。
文武双全。
脚踏实地地实践这嘴上说起来简单的四字成语的这一点,更加让我感到胆怯了。
『哦?』
这么想着的时候已经走进了操场。
好大。看来能同时举行棒球和足球比赛啊,这个。
而且这种规模的操场还是在山手线环路之内……啊呀,这么一想就更加感到畏缩了。只会觉得压力大罢了,还是想些对精神卫生有益的事情吧。(译:山手线是环绕东京都心的一条线路,换言之这学校所处位置低价非常高)
总之先这样吧。正好这位置附近有女子田径部在练习。就让我参观一下吧————(译:对精神卫生有益的事情就是观摩田径部女生的大腿么?也就是所谓的养眼么??)
『大白天的就对女性品头论足,还真是了不起呢』
『哎?』
『但是真不凑巧。在这种时期,田径部的人只有在参加大会的时候才会穿着露出程度高的制服。还是说你是会对俗气的紧身运动套衫有感觉的人呢?』
回头向发出那种奇妙地平淡的声音的方向一看。
『啊!?是你啊!』
日前,在大型购物中心与其发生了很多事情的那个女孩子。
金发碧眼,总觉得难以捉摸的那个美人。
然后今天的她穿着的是这个学园的制服。
『你原来是这个学园的人啊。真是太巧了呢』
『顺带一提这个学园的女子体操服,因为受到理事会的严厉规定,除了藏青色的运动服之外一律不予认可。真是太好了呢,是个与你的变态嗜好相合的学园』
『关于这个学园的体操服以及运动服之类的事情,我既没有问也不想问。还有虽然说的有点晚了,不过我既不是在这里对女性评头论足,也不会控紧身运动套衫』
『啊是吗。真遗憾。亏我还想只要你希望的话,只让你一个人看看我穿着紧身运动套衫的样子的说』
『……』
真难沟通。
『日前给你添麻烦了呢』
『哎?啊啊算了。也并没有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就是说啊。只不过是客套话了,不用那么正经地回答我也没关系的说』
『……』
啊啊要说的话应该是这样吧。
难不成这女孩。正好处于反抗期的最强阶段吗……?
『对不起。之前也说过了,我对于你的任何言行都觉得不爽快』
『真会添麻烦』
『然后说实话,这种性格的我对于你来说应该是非常地难以沟通的家伙吧』
『你有自知之明的话就最好了』
『但是唯有这件事希望你能理解。前几天的我处于一种非常紧张的状态,这件事情』
『紧张?』
不论说什么都不会改变表情的这个女孩会?
『虽然在别人看来很难理解,但确实是那样的。紧张到了那天跟你说过什么话都记不起来了的程度』
『喔。那可真是,该说是意外呢还是吓了一跳呢』
不过也罢。
随便一想就知道,那个购物中心对于这孩子来说应该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对周围完全不熟,对此又不知如何是好。虽然从外表来看很难想象,不过说不定那时候的她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就跟我在这个学园会有种客场作战的感觉一样。
话说仔细一想的话她的行为也很奇怪啊。把一般人绝对不会跟初次见面的人说的话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如果那也是因为过于紧张导致胡言乱语的话,就能说的过去了。
『明白了。实话说,我被那天的你狠狠地耍了一通。假如是那样的话就没办法了呢。对于你的印象就从今天重来吧』
『能这么说的话就帮大忙了。自从那天以来我一直为有没有给你留下坏印象而感到不安的说。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认为的,不过真正的我是内向而怕羞的。以前也有过太紧张以至于把想都没想过的事情说出口的经历』
『啊—原来如此啊。哎呀,我懂了。人就是有那种情况的啊』
『误会已经解开了吗?』
『嗯。解开了解开了』
『是吗。太好了。那么,从今往后就请你多多关照了』
『嗯。我也是』
『那个,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哎?什么事?』
『你是童贞吗?』
我差点滑了一跤。
『————那个话题上次不是纠结过很久了吗!?居然把那么冲击的对话都忘记了,你到底有多健忘啊!』
话说『内向而怕羞的孩子』一般不会把那种事拿出来说的好呗!
『对不起。因为那时候太紧张了,说过的事情完全忘得干干净净了啊』
『真是的,给我差不多一点啊……那时候的事情本来就已经可是说是我的心理阴影了。有可能的话还是不希望拿出来老生长谈————』
『那么,说到底你是童贞吗?不是吗?』
『嚓我不是才说过吗!』
『顺带一提我是处女哦』
『那个上次也说过了!』
『就在刚才,你已经知道了有关我的相当隐私的事情了吧对?这样的话你也该告诉我了吧』
『那种强行推销隐私的做法也还记忆犹新!』
『……』
她暂时地沉默了。
依旧是平板的表情,望向别的方向,不久又慢慢将视线挪回到我的身上,
『对不起。我刚才,说了什么?』
『……你,难道说只是个少年痴呆症患者?』(译:这病是我瞎诌的,原文说的是阿尔茨海默氏症(即老年痴呆)的少年病例)
『话说回来童贞君。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话还没说完就又脱线了!』
难不成这孩子,该不会是真的在发痴吧?
话说,已经确定要把我当处男来对待了吗。明明应该已经忘记上次说的事了,而且我也没有回答过她。
哎算了。
要纠正她也很麻烦。说白了就是事实嘛。
『……那个啊。从这个春天开始,我就要进入这个学园就读了。所以来预先踩点,哦,该说是参观吗?』
『是吗。所以才会看女子田径部联系啊。为了将年轻的女孩子们的水灵灵的肢体刻在记忆里,然后把她们当作菜吃掉』
『想要早点适应这个不习惯的学园而到这里来的作为转校生的我,为什么非得要和女子田径部过不去?不对啦,不是那样——真要说的话,就是想要尽可能地多呼吸一下这个学园的空气。就是想要尽早地适应这种氛围,的感觉』
『是吗。也就是说你想要吸入女子田径部的女孩子们呼出的空气到了那种地步吗。那份执念值得敬仰呢。』
『……你搞毛啊。无论如何都要贬低我吗?』
『对不起。只要看着你就忍不住想要纠缠一下』
记得上次也说过同样的话啊。
真奇怪啊。
难道我散发着一种强烈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的气味吗?要说的话的确是身高体重都在平均数值上,看起来也很平凡。不过光凭那些貌似不足以成为被缠着的理由啊。
『请放心。我还没有天然到会去对他人的性癖一一加以指责。对于你的行为我就争议只眼闭一只眼好了』
『……怎么有种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擅自被塑造了坏形象的感觉』
『假如你想说你是无辜的话,那么希望你能拿出证据来呢』
『我才想要你给点提示好呗。既然你要把我当有罪来对待的话,那么请拿出相关证据来』
『对了,如果想要让我认可的话————』
她完全无视了我的主张并说道。
『如果能对既没有穿着紧身运动套装也并非田径部成员的我发情的话,要我承认你是没有变态嗜好的一般人也不是不可能哦』
『……又用这种近于猥亵的方式攻击过来了啊』
『简而言之就是能不能拿我当素材来手X的问题呢』
『sto——————————p!』
实在是不得不喊停了。
『我对于女孩子说出那种话是持坚决反对态度的!』
『简而言之就是能不能拿我当素材来一个人X爱的问题呢。』
『即便用通俗的表达方式来代替也还是不行!』
『你这不是侵犯我的话语权吗。不管是『手X』还是『一个人X爱』都是表达了自X含义的标准的日本话呀。是连播放节目时都不需要消音的单词哦。我认为并不是需要你大惊失色地喊着不行的词语呢』
『总之就是不行!禁止!我不允许你那样,绝对!』
『这么顽固还真是意外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她还是看上去还是那副表情(真是了不起的家伙),
『算了。虽然并不想要你在我面前做那种事情,姑且就暂定你的癖好跟一般人一样吧』
『那真是多谢……刚说出口才发现你根本没有做任何值得我道谢的事情吧?』
而且还是暂定。
『没那种事哦。你不是亲眼看着我从嘴里说出『手X』还有『一个人X爱』这种猥亵的台词了吗。换作别人在听到那瞬间就会高兴到失禁的吧,是无与伦比的幸运事件哦。即使你向我道谢也不奇怪哦』
『抱歉,没那种价值哦,对我来说』
话说猥亵的台词什么的,你自己也知道啊。
『顺带一提不管哪个台词,我都是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说出口哦』
『哎哎哎?』
『实话说,难为情到脸上好像着火了一样发烫。虽然没有表现在脸上』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平时就老把那种话挂在嘴边呢』
『真没礼貌。我再不济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会做出那么轻率的行为呢』
『……按你这说法,对几乎算是陌生人的我做出极度轻率的行为就没问题吗?』
『没办法的事』
这样说着,她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不管怎样,都会变得想和你纠缠不清』
『那可真是……该怎么说呢,真麻烦啊』
于我是这样,对她而言也是如此。
『这样看来应该是那个呢,我和你的相形差的不得了啊。不是应该尽量避远点比较好吗?彼此间』
『不能那样做啊。你是装作参观女子田径部练习,背地里却在图谋不轨的不可不防的人物——如果不做任何监视措施丢在一边不管的话,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会被问责的啊』
『都说是误会了好呗』
『因此。如果你还想接着在这个学园里乱晃的话,我也跟着一起去吧。』
『哎?你?』
她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令我猝不及防。
『也就是说你愿意带我逛这个学园?』
『大致就是那个意思了』
『不过这样好吗?你不也是在休假日特意跑到学校里来的,难道不是有什么要事吗?』
『虽然并不是没事做,不过这边的事情优先度比较高』
『唔呒』
虽然觉得占用她的时间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她的建议正好符合我的希望。如果能由这所学园的学生给我做导游的话,那么应该能缓和一下这种客场作战的感觉吧,倒不如说我想低头请求她这么做才对。
『那真是帮大忙了。那么,不好意思能拜托你吗?』
『小事一桩不值一谢。说到底也只不过是履行了作为这个学园的学生的义务罢了,还有——』
这么说着,她以一副平板的面孔露出了奇妙的表情(真了不起),
『我也有在反省了』
『反省?』
反省啥?
把无辜的我当成变态的事?
『对于我的个性很难缠这件事情』
『……』
真纠结啊。
『关于那点,我也感到很后悔。真真正正地,打从心底里感到非常抱歉。认真到假如做得到的话,向前追溯到日前和你邂逅的那个时候为止,全部都想从头开始的程度。』
『哎呀—……那也有点太夸张了吧?』
『才没有那种事。如果能够实现那个愿望的话,我觉得就算让你凌辱也没有关系的说』
『给我等一下。可以拜托你别说的好像我很想做那种事情好咩?』
『如果能够实现那个愿望的话,我觉得就算被你强X然后怀上孩子也能够坦然接受的说』
『呃所以说。能请你不要以我和你会发生那种关系为前提将话题进展下去好咩?』
『而且就是因为我老是喜欢说这样的话,所以才会变得愈来愈纠缠不清,我也很清楚这点』
『……关于那点你倒算有自知之明』
嘛,与其说是纠缠不清,倒不如说只是单纯的不知道怎么应付罢了,我是这么想的。
『算了,那件事姑且不谈。有劳你带我逛逛吧』
『也就是说愿意接受我的提议吗?』
『嗯』
『……虽然这事是由我提出来的』
她这么做了一个铺垫,
『可是没关系吗?如果你继续和我纠缠在一起的话,会被我迷惑的越来越深哦。要拒绝的话就要趁现在』
『关于那点也很有自知之明呢……。不过算了。你的那种性格我已经习惯了——虽然还没到那种程度,不过大致也算是明白的了。我不会把你放在心上的,请务必为我领路』
『是吗』
这么说着,她望向了远处的天空。
今天也拜好天气所赐,明亮的蓝色染遍了宽广的天空,令人难以想象这是在都内。
柔和又温暖的风,将零星开放的樱花的香味到处散播。
她就好像溶入了那仿佛画一般的风景之中。
『我知道了。就给你领路吧』
只有那么一瞬间。
她的嘴尖,露出的仿佛花儿绽放一般的微笑————看起来好像是这样。
……噢噢—。
虽然没在这孩子脸上看见过能被称作表情的表情。
那微笑的脸旁,美丽到一塌糊涂不是吗。
当然即使没有表情的时候也是非同一般的美人,不过那是会令看到的人感到畏缩的美丽。实话说稍微有点吃惊啊。微微一笑竟然就会变成如此具有魅力的女孩。
该怎么说呢,平时那样子也有那样子的美感……不过即便如此还是被吓了一跳。真是完美的笑容。能那样笑的话,平时也一直保持微笑的话就好了呢——
『什么事?』
察觉到我的古怪的她问道,
『从刚才开始就在那里笑眯眯的让人发毛。是在脑补凌辱我的场面然后偷着乐吗?』
『……还要纠结吗?那个话题』
『而且还阴谋要在时候反复回想那个场景,并拿来自X是吧。你那发自骨子里的变态真是令人感到恐怖极了』
『所以说不是了啦』
『算了。我欠着你的,不论你对我做什么,大部分都能够容忍的』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不过你说的欠着我难道是指那个吗?因为你的个性很难缠所以给我添麻烦了?』
『是啊』
对那个真的很纠结呢。
话说既然自己都晓得了为什么不想想办法呢?
『我说啊,虽然不晓得你是怎么想的。不过我可不认为你我之间会因为那个而产生借贷关系啊』
『虽然你能这么说令我很高兴,但关键在于我是这么认为的』
『随它去不行么。就算你亏欠了我什么,不是说好要带我逛学园的吗?那就一笔勾销了吧』
『不行。虽然能补偿一点,但是那种程度的事情完全不足与偿还我亏欠你的。即使要强忍着从你身上飘来的令我不高兴的气味,我也必须要将相差的部分补上』
『我嚓,怎么又把老梗拿出来说!』
而且这不是又把我的心理创伤挖出来了吗!
『给我等一下。关于那点现在就在这里证明我的无辜。赌上我的名誉』
『说来听听』
『首先,今天我出门前有仔细洗过澡』
『真是精神可嘉呢』
『然后,上次是在暖气开得很足的商店里,但是今天如你所见是个好天气。因为出汗所以发出异味,这种可能性也可以去除了』
『的确是个好天气。不冷不热,而且湿度也正好。周围也很开阔所以空气很畅通』
『还有交往多年的朋友也对我保证了。认识我这么多年,并没有发现我的体味超过平均水平,那家伙这么说』
『特意指明了这一点吗?又不是自己的子女或者配偶,居然会开口谈论对方的体味,实在是需要勇气的呢。你有个好朋友呢。要珍惜哦』
『最后还有。昨天晚上我并没有吃大蒜』
『虽然大蒜的营养价值很高,不过会留下很强烈的味道呢。我认为这是明智的判断』
『那么,在综合了以上这些因素之后我想问你』
『说来听听』
『……我身上,真的有味道吗?』
『有。很强烈的味道』
『为神马!?』
真的要晕倒了老子。
『很奇怪好呗!?明明已经把可能的因素都否定了,你说我到底还能从哪里发出令你觉得不爽的气味啊?』
『就算这么对我说,我也很困扰。我一共才遇到过你两次,怎么可能知道这么私密的事情呢?』
『不能接受!给我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产生了什么样的味道!』
『这可把我问倒了。说到底『难以名状的不爽的味道』这玩意,到底要怎样用语言来形容呢?』
『我的体味就那么独特又诡异吗!』
『即使如此非得要说的话……对了,可以说『简直就像是夏季里在大太阳底下晒了一个星期的食物垃圾的味道』这样子吧』
『我嚓……竟然是这种过分到超乎想像的表现方式,连反驳的力气都被夺走了!』
我为了掩盖她说话的声音而故意提高音量大声说道。这意思也就是说,『这件事是你我之间的秘密』。
『那股味道的源头是什么,想知道吗?』
『呃,听你那口气,难不成你心里有数!?』
『没错。基本上心里有底了。想知道吗?』
『想知道啊!那可不是吗!』
『真的?』
『没有比这更想知道的了!』
『你敢发誓决不会改变主意吗?』
『那还用说!』
『是吗。你的觉悟我感受到了』
她还是那么一副平板的表情,
『可是抱歉。果然还是不能说出来』
『哎?为啥?』
『因为还想再纠结一下这个话题』
…………。
『生气了?』
『……不是。该说是发火了呢还是什么呢』
说是呆住了好呢还是脱力了好呢。
『那个。不能告诉我吗?已经吊足我的胃口了吧?』
『对不起。虽然我明白你说的话,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想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请体谅我』
『无论如何都?』
『无论如何哦。为此要我下跪也可以』
『呃即使你那样做我也』
『不然的话为了表示歉意,把我刚脱下的内衣给你也可以哦』
『好了那种话给我stop』
赶紧叫停,
『我知道了。虽然不太懂不过我知道了。假如你不想讲的话我也不会硬要问你。吊足了胃口却又不告诉我,只是关于这点我觉得实在不能接受』
『对不起啊。要你奉陪我的任性』
『不,算了。不用放心上』
这是真心话。
实话说,这情形换作平时的话那就算发飙也并不奇怪。但令我不可思议的是,明明被她这样对待,但却完全生气不起来。
原因大概是从她身上感觉不到像是恶意一样的东西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全部能够解释了。
真是个奇怪透顶的孩子。这也算是一种才能吧。
『作为代替,我想问另一件事』
『是什么事?』
『为什么想要纠结这个话题,能告诉我吗?我觉得就算告诉我也没关系吧』
『理由有三条』
她说道。
『首先第一条。只有尽可能纠结在这个话题上,才能更多地享受戏弄你的乐趣,我是这样想的』
『……算了,多少也猜到了。即便如此也还真是个随便的理由呢,那个』
『对不起。为了表示歉意请用我脱下的内衣——』
『不不不都说免了。……那么,其他的理由呢?』
『第二条是,我想要至少保有一个和你交谈的话题』
『……我想话题什么的要多少有多少哦?不用这么依依不舍啦。好比我还没有习惯这所学园啦,从这点开始谈起,有很多能说的话吧』
『理论上是那样没错,但却很难那么做呢。碰到你的时候就会非常的紧张,变得只会讲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了』
『紧张?你?』
『是啊』
『撒谎。你完全没有紧张不是么』
『现在就很紧张』
『表情纹丝不动,声音也一直很平淡』
『从外表看不出来的地方在紧张啊』
『嗯—你这样说有点缺乏说服力啊』
『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的话,就让你拿着我脱下的内衣回家哦』
『我既不明白为什么会转到那个话题上,也完全搞不懂为什么要那么做的理由,总之先容我郑重拒绝』
『真不可思议。明明为了得到我的内衣而不惜生命的人有很多的说。你是要眼睁睁的放弃其所有权吗?』
『请不要将人的兴趣过于粗略地归到一类去。……然后呢?第三条是?』
『早晚要说的话不如在更加富有戏剧性的时机说出来比较好,我是这样想的』
『呃,即使不用考虑那种多余的事情也……』
『而且对我来说稍微整理下心情也是有必要的。说实话,我也是直到刚才才察觉到的。你的味道的正体』
『哈啊』
『就是这样,能接受吗?在你的味道这个话题上纠缠不清的理由』
『虽然没办法接受,不过我知道你也有你的难处了。像你这样的,估计不需要什么理由只是因为心血来潮就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吧』
『真没礼貌。再这样无凭无据地中伤我的话,就让你穿着我脱下的内衣哦。现在马上就在这里』
真的很拘泥于那一点呢。
难不成其实很中意吗?
『那么,那个就先放在一边。话题过于脱线把这茬给忘了』
『什么事?』
『差不多该带我逛一下了吧?在这个学园里』
『说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呢,本来』
『就是说啊。你要是忘记的话就麻烦了』
『那么。关于这个有件遗憾的事情要告诉你』
她突然改变了语气,
『在扯这些蠢话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不少了。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呜哇』
『请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假如不想被血气上涌的我拿刚脱下的内衣套在头上的话』
『哎呀呀,我处于求人的立场嘛。本来就没有硬逼你这么做的理由啦。但是该怎么说呢,跟你说了这么久你所谓的『蠢话』的价值就……』
『对不起。跟你交谈太高兴了,一不小心就把时间给忘了』
『啊—……算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更加不好意思要你补偿我了——』
『总之就是能接受了的意思吗?』
『啊啊可恶!真不该一不留神就照实回答了!明明知道你就是那种个性的居然还!』
『是那须原阿纳斯塔西娅』
她如此说道。
还是一如既往的唐突。
『哎?』
『我的名字。那须原阿纳斯塔西娅』
我条件反射地握住了她伸出来的右手。
『请多多关照了』
『啊啊。嗯。请多关照』
『叫我安娜就行了』
『啊,嗯。安娜啊。知道了』
『哼。居然用洞来叫女生。你也真是个了不起的男人呢』(译:安娜=アナ=穴=洞,至于洞是什么,你懂的)
『……能请你别再玩那种文字陷阱一样的东西好咩?』
『那么我该走了』
如此说着,她转过了身。
『贵安。祝你的学园生活能过得愉快』
『啊,嗯。谢谢』
『还有——下次见面的时候请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
『那么,再会了』
以此作为结尾,那须原阿纳斯塔西娅迈着干脆的步伐,飒爽地离去了。
随着步伐摇曳的金发,就仿佛是有风吹过的小麦田一般。只不过是在走路罢了,却犹如名画中的一景般。
哎呀。
真是个华丽的孩子啊。要是能稍微容易沟通一点的话会更好的吧
算了,即便如此也还是有收获的。
虽然领我在学园里走走的事情被中断了,不过交到了那须原阿纳斯塔西娅这么个朋友。身为庸才的我进入菁英学校时的胆怯也稍稍散去了。要客场作战的话,哪怕多一个熟人也好。
话说仔细一想啊。
刚才的那须原阿纳斯塔西娅。
学生会长二阶堂岚。
还有我那不成器的妹妹。
有三个认识的人的话,客场作战的感觉也已经没那么强烈了呢。
不能老是这么畏畏缩缩的。
我可是姬小路秋子的哥哥。
就算是为了保住一段时间不见就成长的很出色的妹妹的面子,我也不得不在这个学园里确保相应的立场。
好吧。
有干劲了。
虽然是个不太适应的学园,不过不是正适合我大干一场吗。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还是家务,全部搞定给你看。不这样的话,费这么大劲把妹妹带出来一起生活的意义就……
『哥。你在干什么?』
『……噢?』
回头看到妹妹在那里。
『怎么了秋子,怎么在这里。学生会的工作已经做完了吗?』
『真是的。那个早就做完啦』
如此说着,她鼓起了脸颊,
『在食堂等了很久哥都没有过来,所以才来找你的啊。已经逛够了吧』
『啊、是吗。已经是这个时间了啊』
『居然让妹妹等你这么久,哥真是个过分的人』
『抱歉抱歉。这次确实是我的不对』
『要是真的觉得抱歉的话,那么就请你说『让美丽又可爱的秋子久等真是太对不起了』』
『让美丽又可爱的秋子久等真是太对不起了。哎呀,真的对不起啦』
『……呒。今天的哥真老实呢。糟糕,早知如此应该提更高的要求的……』
『喂。马上就得寸进尺了啊』
『嘿嘿嘿。但是呢,哥』
『什么事?』
『跟刚才的感觉不同了呢。刚才还明明是这样一副僵硬的表情。现在却给人一种从容的感觉。已经习惯这所学园了吗?』
『啊,嗯。没错。要说的话大概是那样』
的确。
跟刚进入这所学园的时候相比,心情已经完全不同了。
已经没有那么胆怯了。虽然实际上还残留有少许不安,不过也不是无法克服的程度。
这是因为那个吗。说不定是她的功劳呢。
那须原阿纳斯塔西娅。
虽然乍看之下是跟那孩子浪费了很多时间,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么一闹过后确实已经不紧张了。要说为什么的话,要和她交谈需要耗费许多精力。该说是连紧张的空闲都没有呢,还是说如果不拼命地跟上的话就没办法保持对话的节奏好呢。
『是这么回事啦秋子。在参观这所学园的时候,和这里的学生成了熟人。在和那孩子谈论各种各样的事情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就放松下了,这样的感觉』
『……呒。听你这口气,对方应该是女孩子吧』
『是这样没错』
『呒呒』
妹妹撅起嘴唇,露出了闹别扭的表情。
『算了,没办法。能微笑着原谅这种程度的花心,也是作为可爱的妹妹的资质』
『花心是什么意思啊』
『不管怎样,适应了就好。这样的话,特意在假日里跑到学园里来也就有价值了』
『嗯,没错。谢谢你秋子,这么忙的时候还要你陪我』
『哪里哪里。只要是哥的请求的话,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无所谓。不过话说回来……』
『嗯?什么事?』
『哥。和我分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哎?什么事,是指?』
『没什么。虽然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哥身上又散发出那种讨厌的味道了』
『呃』
为神马。
竟然连妹妹也说出和那个金发美人一样的话……?
而且这展开怎么跟上次在购物中心的时候一模一样?
『……哥。我现在,有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如此说着,妹妹皱着眉头靠过来,
『跟哥成了熟人的那个女学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哎?唔—嗯,怎么说呢』
真是个相当难回答的问题。
到底要用什么样的话来形容那个那须原阿纳斯塔西娅好呢。
没有表情,语气平淡。喜欢说些随便的事情,甚至还乱找些借口纠缠过来——像这样的人很难用语言加以描述吧。
但是姑且也算是对我有恩的人,总不能说她坏话吧。再说我也绝没有讨厌她的意思。
『笑容』
所以。
我决定把她最大的优点说出来。
『是个笑容很棒的孩子哦。非常的棒』
『……唔呒。笑容很棒,这样子啊。那么是我多虑了呢』
『?虽然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过是那样吗?』
『是的。看来我的不详的预感是杞人忧天了。那个人怎么可能笑呢。……比起那个来说,哥。就在刚才,发生了更加严重的问题』
『嗯?什么事?』
『我还从来没有被哥说过『笑容很棒』这一类的台词』
『唔呒。是吗?』
『是的。从来没被说过』
妹妹显得无比愤慨,
『既然能对我见都没见过的女孩子这么说,那为什么不能对可爱的妹妹这么说呢?这是严重的罪行。假如是在妹控的世界的话,这可是要被判刑的重罪』
『太夸张了点吧』
『因此,希望能好好地说一遍『秋子的笑容也很棒哦』』
『?你在说什么呀』
我歪着头说道。
『那不是废话吗。秋子的笑容非常美丽这种事情,事到如今还需要特意说出来吗?你的笑容是这世上最喜欢的哦,对我来说』
『………………噗哈』
突然扑街了。
『喂秋子!?你怎么了!?』
『破、破坏力太……』
『话说你怎么了!?怎么流鼻血了!』
『不、不要紧……不要紧的』
制止了想要抱起她的我,妹妹摁着鼻子站了起来。
『是贫血吗?还是中暑了?在这种早春时节?』
『不,没事。不要紧,很快就会好的。真是的,哥时不时就会做出这种没神经的事情来,一点也大意不得呢……』
『哎?你在说啥?』
『没什么。总之愿望也实现了。我感到极度满足』
擦干鼻血之后,妹妹红着脸说(先说明下不是鼻血染红的),
『然后就在现在,我的心情好到了极点。今天哥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呃,那可真是非常感谢。真的不要紧吗?鼻血』
『完全没有问题。鼻血什么的很快就会止住的。血小板爆种了。不说这个了,没有想吃的东西吗?真的什么都可以哦?』
『那么就—』
出了很多鼻血呢,
『那就炒牛肝之类的?』
『炒牛肝吗?小事一桩!』
频频点头,展露出满分笑容的妹妹。
——嗯。
果然没搞错呢。
妹妹的笑容是世界第一的。不管别人怎么说,对于我来说这是比1+1=2还要理所当然的无需说明的既成事实。即便说是直到现在终于确认了这件事,不过也高兴过头了吧。
也罢。
只要妹妹高兴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么。差不多该走了吧?』
『嗯!回去时顺便去一趟超市吧!』
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情。
我的圣莉莉安娜学院体验之行,大致算是平安结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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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16 20: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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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四月六日(同居第十三天)(开学典礼前一天)
第一卷 四月六日(同居第十三天)(开学典礼前一天)
【那须原——这样的话是那个吗。我说,难不成她是那须原重工的千金吗?】
过了两天。
把先前在学校参观时的插曲告诉那家伙之后,银兵卫如此说道。
『嗯嗯?那须原重工?真的假的?』
【那须原这样的名字并不多见。而且她又是贵族学校的学生,可能性就更大了。而且根据你所见到的,那个阿纳斯塔西娅小姐很明显有种名媛的感觉——你是这么说的吧?】
『啊,嗯。确实如此』
不过居然是那须原重工啊。大到宇宙船,小到门把手的螺丝钉,几乎都有涉及的向世界输出工业制品的怪物企业。
【要真是这样的话,秋人,你在入学之前就已经得到一个很好的知己了呢。运气真好啊】
『唔嗯—。话虽如此,不过也还没有确定啦』
【即便不是有历史的大企业的千金,我认为你遇到的那孩子也算是个非常有趣的孩子】
『嘛……的确。我也觉得她是个不会让人感到无聊的孩子』
而且还是个麻烦到极点的孩子就是了。
【比起树敌还是多笼络更有意义,以你的立场来说就更是如此了。你和妹妹能住在一起,是建立在各名门之间微妙的实力均衡之上的,是非常不稳定的东西,希望你能更加有所自觉。再加上站在你这边的人又少,除了身为血亲的妹妹之外就只有我了吧】
『嗯。嘛。是这样』
【阿纳斯塔西娅小姐的话,只要你能好好相处的话,一定能成为可靠的同伴的吧。难得有缘,务必要珍惜哦。不光是她,先前提起过的那个学生会长也是】
『二阶堂学姐吗?的确看起来很有可能站在我这边不过……那个人与其说是可靠不如说是会感到危险的类型吧』
【毒物控制好能当药,如果控制不好就是剧毒。知道这点然后将清浊兼收并蓄才能算是独当一面的男人不是吗?能利用的东西就要全部拿来利用】
『哎呀呀,话是那么说。不过肯定那个人绝对不会让我这么轻松哦。我随便出手的话,倒霉的反而会是我吧。我觉得结局一定是我被反戈一击吧』
【哎呀呀。还是希望欺骗了无数人才确保了现在的立场的你别说那种话呢】
唉,通过电话传来了这样的叹息。
稍微过了一会儿,
【秋人,没有就此结束你现在的生活的打算吗?】
『哎?』
【对于我而言你是很重要的人。所以才会接受并支持你的行为。如果有必要的话也会给你些建议。你痛下决心才做了的这次这件事,我会尽量尊重你的。所以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不用这样说——不过看来已经到极限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以往的银兵卫的声音总是带点嘲讽的感觉,或者说是很从容地斜视我的感觉。但现在的声音带有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认真的感觉。
【秋人。这是我最后的忠告。现在这种生活还是不要继续下去比较好。实话说,像你这样的人不适合这种生活方式。这种正确地把握各种各样的利害关系,像走钢丝时保持平衡一样经营那些关系的生存方式。】
『……』
【在我看来,在某个乡下的农庄里种种菠菜过过田园生活才更加适合你本来的个性。我想,被鹰之宫收养这件事本身,就是你不幸的开始……现在想要修正已经偏移掉的人生的道路还来得及。你自己也心里有数不是吗?关于自己的本质到底适合做什么这点】
『……是啊,关于那一点我无法反驳,正是如此』
【回来吧秋人。现在的话还能勉强赶上。妹妹的人生就交给有栖川,你只要像以前一样依靠鹰之宫就行了。虽然麻烦事也不少,不过回报也绝不会少就是了。再说不管是有栖川还是鹰之宫,也不是要把你们兄妹俩吃掉啦】
『说的也是呢。倒不如说尽量对我们做到了最好呢』
【联络受到限制,被断绝与血亲的关系而活着,这对你们兄妹来说是很痛苦的吧。想必你们兄妹一定非常渴望能够取回彼此间的联系吧。但是那份渴望,应该也从这段时间的同居生活中得到某种程度的满足了才对。受到这次的事情的影响,鹰之宫和有栖川也应该会重新考虑对待你们兄妹的方式吧。为了改善待遇而提出交涉的话总会有些收获的吧。虽然说还是改变不了你们兄妹被再次分离的事实……不过总好过以前那种没得商量的情况】
『也许确实是那样呢』
【虽然觉得不用说你也知道,不过姑且声明一下。我并不是被鹰之宫或者有栖川拜托了才这么说的】
『我知道的银。的确是不用说我也知道的事情。』
【那么我再问你一次】
稍微顿了一下。
【秋人。没有放弃现在的生活,再次回到我身边的打算吗?】(译:原文是“再次回到这边来”我稍微发散了一下翻译成“回到我身边”嘛反正银兵卫怎么想的大家都懂的XD)
『没有』
不假思索地就这么回答了。
『我既没有放弃现在的生活的打算,也没想过要回去那边。正如你所说的,这次这事情我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做的。事到如今怎么会取消或者投降呢。我对和最重要的家人一起生活的权利,就算做不到绝不让人夺走,但也没有随便松手的意思。为了迎合连亲兄弟姐妹也不是的人儿和妹妹分离这种事,已经绝对不想再遇到了。即使为了行使这个权利会被卷入麻烦的事情,我也会拼尽我的全部能力将障碍全部粉碎。然后一定会将自己的权利继续维护下去。银,我觉得你的忠告很中肯,假如交换立场的话我也会对你做出同样的忠告吧。但是只有这件事我不能听你的』
【无论如何也不听吗?】
『无论如何也不听』
【你这次的行动虽然成功了,但是略有些强硬,应该还有更加合理更加圆滑的方式的。虽然会多花点时间,大体上皆大欢喜的做法也不是没有。然后,即使已经走了点弯路,不过现在还来得及换回那些做法——就算知道这些还是不听我的话吗?】
『放弃吧银。只有这件事,我要照自己的意思去做』
【……是吗】
如此说着,朋友在电话那边陷入了沉默。
『银』
【……什么事?】
『生气了吗?』
【为什么你会那么想?】
『那个。因为你什么都不说啊』
【无需操心。单纯是强忍着不笑出来罢了】
『啊—……呃,那就好。不管怎么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惹火的人之一啊』
【你要真的那么想的话,麻烦你以后对待我时表现出与那相应的顾虑好吗……总之没关系,虽然确实是因为你的冥顽不灵而呆住了,不过并没有生气。你的回答也算是预料之内,只不过姑且还是要问一下罢了】
『?什么意思?』
【假如我的提案能稍微让你产生动摇的话,那么即便倾尽全力也要说服你放弃。放弃你那无谋的同居生活】
『……哦—』
大概是真的有那个打算的吧。
猿渡银兵卫春臣就是这样的家伙,实际上我也认为如果是那家伙的话真的做得到。
【我很高兴看到你是个有始有终的男人。这才是我认可的男人】
『什么啊。又来拍我马屁吗?那招已经没用了哦?』
【虽然你这么说,不过即便隔着电话,我也知道你现在脸颊通红目光游离哦】
『你好烦啊』
【呵呵。……总之我放心了。有那么坚强的一致的话就没问题了。就算之后会有无数难关,秋人的话也一定能够越过去的】
『以你的个性来说还真是乐观的预测呢银。实话说连我自己也没办法预见的那么远呢』
【不。一定没问题的】
以奇妙的确定的口气做出结论的朋友。
【那么再见了秋人。最近我会去拜访你的。保重了】
*
『……哎呀呀』
屋龄七十载的破烂公寓,还是在那个2居室里。
和朋友通过电话后的我,大口叹气倒向了榻榻米。
『银那家伙的心情,也稍微好点了吗……?』
猿渡银兵卫春臣,是个总是斜着身子微笑着的家伙。连老交情的我,也从来没有见到过那家伙慌张的样子。
不过正因为是老交情,所以才能明白。
虽然声音和语气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自从我搬家以来,银的怒气槽始终保持着破表状态。(译:废话明显吃醋啊233)
实际上那家伙自己也这么说过。
虽然还是会帮我解答困惑,或者进一步回应我的求助就是了。
但那并不代表那家伙气消了。
单纯只是因为猿渡银兵卫春臣这个人,总是能冷静地控制自己的感情和行动,找出彼时彼处的最适解,说到底也不过是这样罢了。
基本上干什么都比不上银兵卫的我——只有涉及到这点的时候才会总是这么啰嗦。
比谁都要冷静,同时又比谁都要热情。
正因为那家伙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才会在意的不得了。
那家伙的心情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呢。
要怎么做才能恢复呢。
现在的我,担心的事情多到懒得去数。但要说现在最挂心的事情,那就是不多的这个朋友的动向。连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因为那家伙,根本搞不懂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啊。
虽然说对于将这次的事情极度保密,不论对谁都没有说的已经失去了作为朋友的资格的我,银兵卫已经表示愿意原谅了,但是借用那家伙本人的话来说,『是否生气和是否原谅是两码事』。
唔—呒。
也曾想过哪天带上那家伙喜欢的蛋糕登门谢罪就是了。还是说马上送蛋糕过去会比较好啊。虽然我不认为那家伙会喜欢这种过于明显的讨好行为,不过现在的我也只能做到那样了——
『哥。电话打完了吗?』
啊。
正在这时妹妹出声了。
是从隔壁的房间传来的声音。
考虑到在起居室里打电话的我,而暂时离开了。
『啊啊抱歉。可以进来了哦』
就这么倒在榻榻米上说道。
虽然知道这样不成体统,但是跟朋友谈过之后觉得很累。
要是在鹰之宫家这样做的话可不会轻易了事,不过现在这里只有独一无二的家人。这时候就请饶了我吧。
『!』
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
因为在打开的门前,妹妹以很少见到的穿着和服的样子端坐着。
『————』
就那样默默地敬了一礼。
沙沙沙地跪着向前走,越过了门槛,静静地把门关上。
来到我身边之后又是一礼。
『…………怎么了。突然穿成那个样子』
『吃惊吗?』
我对抬起头,吐出舌头的妹妹说,
『当然会吃惊了。真是意外的一着啊。那些和服什么的不是都留在有栖川家了吗?』
『嗯,原本是那么打算的。可是笙子女士说着『至少带上这件』,无论如何都不听,硬塞了这一件衣服给我』
『嗯呒。是吗』
仔细一想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盛装的妹妹呢。直到六年前为止,也只有女儿节的时候才会看到妹妹穿和服。
『不是很好嘛。很适合你哦』
『嘿嘿嘿。谢谢』
『……那么?虽然知道这衣服是哪来的了,不过为什么要穿起来呢?』
『也就是所谓的『从形式做起』。为了把我的心意,尽可能正确地传达给你』
『唔呒?』
『然后明天就是开学典礼了。我觉得这正是个好机会……不管怎么说要是再像现在这样无限期地推迟的话,说不定一辈子也没机会传达了』
如此说着。
妹妹以三个手指支地,低下头去,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哥。这次的事情真的非常感谢你。作为妹妹——不,在那之前作为一个人。谨献上真挚的谢意』
『……干吗啊』
被从衣襟中露出的白晰的脖子吓了一跳。
然后苦笑着将之掩饰过去,尽可能平静地开口说道。
『真是奇怪的家伙。我还在想怎么穿成这样,怎么正经成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谢啊?』
『从有栖川家将我带出来。像这样和我一起生活。像家长一样养育我——是这些事情』
『啊哈哈。什么啊是那些事啊』
我对着深深地低下头的妹妹轻笑道,
『那不是我该做的吗?不需要道谢哦。你是我的妹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嘛』
『就算是血亲,也不能就这么无条件无限制地接受哥的恩惠。更何况哥为我做的事是那么的艰难……再不济我也是在有栖川家生活了这么久的人,我怎么会不清楚呢』
『抬起头啦』
『不行。已经一起生活了十三天了——直到今天我都没能够好好地表达我的谢意。直到我的感激的心情传递给你为止,我都不会抬起头来』
……哎呀呀。
在心里叹了口气的我。
没法子。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只有顺着妹妹的意思来了。
不过比起时隔六年终于能和她重逢来,我却觉得让她等了六年才能重逢,已经该算作是我对不起她了。看来妹妹对这件事的解读和我相去甚远。
『……还有,其实』
只有句末有点颤抖,妹妹仿佛从嗓子里挤出话来一样,
『我,不得不向哥道歉』
『道歉是指什么?』
『我曾经怀疑过哥』
『怀疑过?』
『是的。六年前被分开的时候哥曾经说过的吧?“总有一天会让你回到我身边,要相信我,做个好孩子哦”,是这样说的』
『嗯,我是说过』
『当然最初我一点也没有怀疑过。只要是哥说的话一定不会有错,肯定很快就会来接我的,我这样相信着』
不只是句末。
仔细一看,妹妹的纤细的肩膀。
就像是被打雷吓到的小孩一样,在微微地颤抖。
『但是一个月过去了,半年过去了,一年过去了。自那以后又过了两年、三年、四年。那时我也已经不是孩子了,已经能够分清楚做得到的事情和做不到的事情了。也渐渐明白了有栖川和鹰之宫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别说要哥来接我走或者是来见我了,甚至想写封像样的家书都办不到』
『……』
『一开始的时候,每天都只想着哥的事情。但是不知何时开始偶尔会有没想起哥的日子了。每当我想起哥时,都会有一种血液倒流的感觉,焦急,又无法忍受。再加上清嗣先生和笙子女士虽然很严格,但是对我很好。于是我开始觉得,就这么变成有栖川的人,一辈子也不能和哥再会也无所谓了。但是对于那样想的自己,我厌恶到了极点,真、真的是、非、非常非常的不安、害怕——』
『秋子』
『是』
『哭了吗?』
『没有哭』
嘶的一声。
是吸鼻涕的声音。
『这不是在哭吗』
『没有哭!』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那些全部』
对着毕恭毕敬的妹妹,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虽然并不是说问题已经全部解决了。但是现在你在这里,我也在这里。这就是全部,不论为了走到这一步中间发生了什么过程。你不这么认为吗?』
『是的。虽然我也这么认为,但是——』
『还有,既然秋子要道歉的话,我也不得不道歉了』
『哎?』
吃惊地抬起头,又慌忙低下去的妹妹。
『为什么呢?』
『我也曾经非常非常的不安啊。你会不会真的一直等着我呢。因为就连难得写封信也要被检查个遍,完全没有办法确认秋子的想法。所以即使花了六年做好了去迎接你的准备,但还是没办法确信。秋子真的在等着我吗——事到如今我再去接你会不会只是徒增困扰呢——会不会秋子已经作为有栖川家的人开始了新的人生,已经没有我出场的余地了呢——等等』
『怎么会呢!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情呢!』
情不自禁地抬起头的妹妹喊道。
但是又马上『啊』地低下了头。
『哥。我一直是坚信这总有一天哥会来接我而生活下来的。即使被很严格地对待,就算要我做很多练习,哪怕功课非常艰难,等等。正因为我想到哥会在远方看着我,才能够努力坚持下来。因为我想总有一天要让哥看到我的努力的成果——也就是我有好好地照哥说的话去做』
『嗯。是吗』
『哥。我有没有遵守约定?是不是像哥说的那样,成了一个好孩子……?』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道。
『你确实遵守了我对你说的话。遵照约定,成为了一个好孩子』
『真的吗……?』
『真的是这么想的。发自肺腑地,毫无修饰地。还有,我认为这样的你非常值得我自豪。比以前更加引以为豪哦。还有——』
『还有?』
『比以前更加的,漂亮了呢』
『po』的一声。
仿佛听到了这种声音。
『什、什、什』
惊慌的脸耳朵都涨得通红了——保持着三指点地的姿势,妹妹的声音哆嗦起来。
『在说什么啊!?』
『哎?』
真搞不懂为什么突然失控了。
『什么是指什么啊?你不是一直要求我这么说的吗。『请称赞我的漂亮』或者是『请夸一下可爱的我』之类的』
『话、话是那么说没错!』
『实际上我也的确认为你变漂亮了哦。比起六年前要美丽的多呢。……啊—原来是这样吗,秋子自己不是这样想的吗?』
『不是!没有那回事!为了和哥重逢的那一天,我一直都没有偷懒过!』
『那不就成了吗。坦率地接受称赞吧』
『虽、虽然很开心……像那种突然袭击太狡猾了!』
真是难搞的家伙。
『算了,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差不多也该把头抬起来了吧?』
『还不能抬起来!』
『怎么了啊。还不能接受吗?不管是道谢还是道歉我都已经听你说过了啊?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不,关于那些已经很满足了』
『那还有什么啊。为什么还不能抬起头来呢?』
『当、当然是因为难为情啦!』
妹妹的声音已经近似于悲鸣了。
『就算不照镜子也知道我现在的脸已经是通红的了,而且还令人不舒服地笑着——这种样子,决不能让人看到。要是哥的话更是宁死也不能让你看见』
『那种事没关系啦。现在我们在这世界上的亲人就只剩下彼此了嘛。『兄妹之间竟然还有不能说的事情!』之类的话,你不是一直在说的吗。这样的你,想要瞒着我吗?』
『那、那个和这个是两回——』
『我好想看啊。你现在的脸』(译:这家伙绝对在偷笑真鬼畜=_=)
『…………呜呜呜呜~~~~』
脸朝下发出了悔恨的声音。
提心吊胆地,慢吞吞地。妹妹把头抬了起来。
『……』
眉毛呈“八”字形,紧咬着嘴唇。就像要被打屁屁的小孩一样缩着肩膀。
脸就跟本人所说的一样红,岂止是耳根,连脖子根都染成了红色。
『就算争一口气也不会和你目光相对的哦』,仿佛这么说一般,视线左右游离。
——啊啊。
就是这样。
果然就是这样。
『我说秋子』
『是、是的……』
『非常的可爱哦。在我看来,你就是这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了』
『啪当』
『Q』
感觉发出了和这种拙劣的拟声词一样的声音。
妹妹扑街了。
『秋子?』
『……』
『喂—。秋子~。喂—』
『…………』
没反应。简直就是一具尸体。
『真拿你没办法……』
是因为太难为情而升天了吗。(译:不是你要玩这种羞耻play的咩?)
算了。
只要看见她那红到了令人怀疑是不是打算要挑战人类极限的皮肤就能知道,现在的脸色一定比刚才还要夸张。她本人也一定希望就这样面朝下躺着,因为这样就不会被我看见脸。
话虽如此,我也必须要反省。
刚才玩的有点过头了。不行不行。
『……也罢,难得秋子对我展现可爱之处。假如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也很没礼貌……吧?』
并不是对谁说,只是自言自语。
于是我就决定暂且再鉴赏一会儿假如是漫画的话就会『噗咻』地冒出热气的妹妹的样子。
这种程度应该可以被原谅的吧,我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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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1-4-16 20:0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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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四月七日(同居第十四天)(开学典礼当天)
第一卷 四月七日(同居第十四天)(开学典礼当天)
那么。
应该说『终于』吗,还是该说『到底』呢。
某种意义上来说期待已久,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又不是很希望到来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圣莉莉安娜学园。今天,迎来了开学典礼。
『……唔—嗯』
在建造了已有七十载的破烂公寓门口的一面落地镜子前。
从刚才起,我就一直在跟自己大眼瞪小眼。
『不知为什么总是想再确认一次呢。到底合不合身啊』
扭转脖子,然后身体向左转过半圈。
接着又向右转一圈。
把身上的每一个角落都check过了的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不行啊。不论如何总觉得不行……以前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啊』
话虽如此,圣莉莉安娜学园的男生制服是令人怀念的旧式学生装。虽然有着用厚重的布料做成的衣服独有的质实刚健的优点,但那也是要看人的。
要说的话就是由升高体重都很普通的我来穿的话,显得有些勉强。
不,已经可以断言。
这制服,完全不适合我。
我完全是被这制服穿着了。
啊—可恶,真是失败啊。
早知如此的话,之前就该多穿几次的。平时就穿着制服生活这样……那个,大学生找工作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吗。有种『穿惯了』正装的感觉的人才更容易被面试的人接受不是吗。
唔—嗯。这下麻烦了。
因为圣莉莉安娜学园是著名的贵族学校。
乃是聚集了很多少爷小姐的有历史的学习场所。
而且我的妹妹还是这个学园的学生会的书记。明显是有着职员立场的学生。
作为哥哥的我可不能让人看到狼狈的样子。
虽然在受到鹰之宫家关照的时候就知道了……不过上流阶级的那些人,真的把面子看得很重啊—。假如我的行为受到什么负面评价的话,也会直接影响到妹妹的评价。
即便只有一点点有可能令她的立场恶化的可能性,我也必须不遗余力地将其击溃。
『喂—。秋子~』
于是,我把本人叫了过来。
想知道穿着制服的我,这种不协调感是否还在允许范围之内。请务必帮我下做出判断。
『秋子~?喂—。到这里来一下』
『……』
『秋子~?』
虽然我朝着妹妹的房间喊了几声。可是看样子没有反应。
『喂—快点快点。已经没什么时间啦,我知道你也有点赶,不过只要一会儿就行啦』
『……』
还是没回应。
真奇怪啊。如果是以前的话就算有点忙,听到我叫她也会飞过来的。那家伙也在忙着做出们的准备吗。
……在我歪着头想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
『……哥』
从门那边传来了声音。轻的像蚊子叫一样的声音。
『其实我有件事情,一直瞒着哥』
『哎?』
出其不意的话把我弄糊涂了。
『瞒着我的事情是啥啊。话说那是非现在说不可的话吗?时间有点紧啊』
『反正早晚都会穿帮的』
这样说着的妹妹,声音里带有一种被逼到尽头后不得不放弃的感觉。
『虽然早就知道总有一天这件事会曝光的……但还是一直拖到了现在。要嘲笑秋子的不中用的话就笑吧』
『那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很重要的事。非常地,重要』
到底怎么回事?
我骤然感到不安起来。
虽然每次的结果都是我这个妹妹小题大做。不过听到她这么认真的声音不由得无法冷静。
『喂喂。不要吓我啊。如你所见我是很胆小的,你这样子对我心脏很不好啊』
『对不起。但是要说出这件事对于我来说,简直就像是从清水舞台上跳下去一样的感觉。还请原谅我』(译:从清水舞台上跳下去是日本的一种说法,指毅然决然地去做某件事)
『……我懂了』
战战兢兢地,大概是这样的感觉。
穿着制服的妹妹从房间里出现了——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却像被天敌袭击的小鱼一样又缩了回去。
『秋子?』
『……那个,哥』
『什么?』
『……不笑我吗?』
『哎?笑?为啥?』
『不为啥。总之能和我约好绝对不会笑吗?』
『啊啊……那个嘛当然是可以啦』
到底是啥呢?不要笑我,是指什么事?
她到底打算跟我挑明什么事情呢?
『说好了,哦……?』
用害怕的声音,像祈祷一样说道。
然后畏畏缩缩地出现了。
(译:看这打扮,妹妹在班级里一定是班长)
『…………?』
歪着脑袋的我。
哎?
啥?
为什么要那么不安呢?
完全没有奇怪的地方,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笑点。
硬要说的话,今天的妹妹戴着眼镜并且把刘海梳了上去,只是这样——不过应该不是指那个吧?确实这是第一次看见她戴眼镜,不过应该不会的、吧……?
『我、我知道的,这种打扮完全不适合我』
涨红了脸,将目光挪向别处。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难以忍受,忸怩着身子,
『有可能的话我想一辈子都瞒着你。但是在学园里大家都知道我戴眼镜,无论怎样都没办法再掩盖了』
『……』
我嚓还真是那个理由啊!
『秋子』
『嗯、嗯』
『视力,不好吗?』
『不太好。在这里的这段时间突然就恶化了……』
露出了极度悲伤的表情的妹妹。
『其实这副眼镜的度数也还是低了,但是如果再用更厚的镜片的话就会显得更加奇怪了,所以这已经是极限了』
『……』
『那个,对不起。刚才的约定果然太不讲理了吧。看到这种奇怪的样子的话不管是谁都会想笑的吧……对不起哥,想笑的话还是笑吧。像那样强忍住是很辛苦的吧……』
『啊—。我说啊』
对着边露出自虐的笑容边这样说着的妹妹,我正色道。
『那个,完全不奇怪啊。倒不如说很适合你哦?』(译:于是在你眼里妹妹就是委员长型的么?)
『你骗我!』
泪眼汪汪地瞪向我。
『算了,就别用那种话来圆场了。明明在脸上戴了这么不自然的东西,却还硬要说没什么奇怪的……怎么可能有那种事情呢?』
真没礼貌。
给我向全国的眼镜娘以及爱好者道歉。
『那么讨厌戴眼镜的话,用隐形眼镜不就好了吗?』
『竟然要在眼睛里放入异物,那么可怕的事情我可做不到』
『话说你在我面前的时候一直都没有戴过眼镜吧。真亏你那样子也能生活啊。应该很辛苦吧?』
『为了不被哥发现,从以前开始就努力过了。例如假装能看见实际上看不清的东西的练习』
『的确是没营养的练习……话说比起那个,你看看我的制服。我觉得相当的不合身,很麻烦啊,要怎么办才好呢?』
『?完全没那回事哦?非常的合适』
『是吗?可我一点儿也不这么认为就是了……』
『这可真是愚蠢的问题。因为,不管哥穿什么,都一定会很合身的』
『……』
唔—嗯。
看来要商量这种事情,是不能找这个有超级恋兄情节的妹妹的。再说我们两个的审美观之间还存在着相当大的分歧。
『算了,这个就放在一边。我还是觉得很可爱呢,你戴眼镜的样子』
『不要再说了哥。这件事我已经放弃了。就算是深爱的哥为此称赞我『可爱』,我还是没办法坦率地感到高兴……对不起,难道哥还照顾到我的心情说了安慰的话』
『不,本来就是真心话啊』
『总之,在哥面前我会尽量不戴着眼镜的。这样的话,能原谅变成近视而使得外表变得难看的我吗?』
『我说啊,不危险么?明明视力不好却不戴眼镜』
『我知道的』
『我很担心啊。要是因为那样而使你陷入危机的话要怎么办啊』
『就算那样,实在对不起……秋子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飞过来的球啦,冲过来的车子啦。要是看不见那些东西,会相当危险的吧?』
『就算是深爱的哥说的话,只有这一件事无法照办』
『我说啊』
因为她既顽固又不听我说话,只好换个方式。
『要是不戴着眼镜的话,不就连你所谓的那个『深爱的哥』的脸也没办法看清楚了吗?』
『被捅到痛处了!』
发出悲鸣,『呜呜呜』地倒下的妹妹。(译:感情这么多天你连哥长啥样都没看清!?难不成你真的是靠味道来辨认哪个是你哥的么……)
『……是的,就是这样。只有这点完全没有办法……不想让哥看到我戴着眼镜的样子,可是不戴着眼镜的话又没办法看见哥……默默忍受着的这二难推理,今后也会继续煎熬着我吧。恐怕这一生,一直都会这样』
『呃所以说,戴上眼镜如何?』
『不要』
『想仔细看清我的脸吧?』
『虽然确实是那样没错。但是仔细一想的话,要是一直盯着哥看的话,不是会有心跳过快猝死的可能性吗』
『有你个头啊』
『再说关于这个问题,还有更加简单的解决方法。只要哥离我的脸更近一点就成了。在日常生活的每一天,不论睡觉还是醒着都呆在我身边的话……你看,这样就解决了吧?』
『哪怕只是跟在你身边一天,我的日常生活都会崩坏掉好咩?』
『如果可能的话希望能保持嘴唇都要碰到的距离』
『不要以我会贴近你的脸生活为前提把对话进行下去。总之我是不会做的,那种事情』
『请不要说那么薄情的话!那么隔着层玻璃也可以的!』
『不行不行。这个问题只要戴上眼镜就能解决,以后都给我好好戴着。知道了吗?』
『呜呜……』
『这是哥哥的命令。明白了吗?』
『呜呜呜呜~』
眼泪汪汪地瞪着我的妹妹,终于发出了放弃的叹息。
『……我知道了。哥都说道这份了上,我也不得不听从。以后会尽量戴着眼镜的。……但是』
『但是?』
『和哥两人独处的时候,绝对不会戴眼镜的』
『为啥啊』
『因为我想在哥面前呈现最可爱的自己。这是作为女人对深爱的哥的最起码的礼貌。只有这点我无法让步。
『唔呒』
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说些意义不明的话。
『知道了,就那样吧。平时都戴着眼镜,和我独处的时候取下。OK?』
『好的。那样就没关系了。哥也没问题了吧?』
『啊啊,这种程度的让步还是可以做到的。和你独处的时候——即便发生有球飞过来或者是有车撞过来之类的事情,我也必定会保护你的』
『哈呜……』
妹妹突然变得摇摇晃晃的。
『居、居然又无意识地发出loveattack……但是我要坚持住。要是每次遇到这种事情就流着鼻血倒下的话,作为少女的尊严就保不住了。而且在那之前要是因为出血过多而死亡也不是闹着玩的』
『你还在嘟囔个啥啊?快点,该走了,真的没时间了』
明明打算转校头一天的开学典礼要从容地去学校的。结果这如意算盘就这么打空了。而且我被制服穿着这个问题也还悬而未决。
不过也罢。
还残留着的一丝紧张,经过这么一闹也烟消云散了。
而且也没工夫来一一纠结这种程度的小事情。
因为从今往后每一天都要过着这样的日子。
没错。
就像刚开始就声明过的那样。
这个故事,
『只是将因为某些缘故被分离了一段时日,又因为一些原因再次居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一对兄妹,无所事事地渡过平静安稳的每一天的经过,像流水帐一样记录下来的没有起承转结的单调的故事』
如此而已。
我从现在开始,不能不平凡地渡过每一天。
诚心诚意,拼尽全力,做到最好。
因为为了那样的日子,至今为止我不知耗尽了多少精力。
『那么,打起精神来出发吧!』
大声给自己打气,我精神饱满地打开了大门。
为了奔向将从今天开始的光辉而普通的每一天。
*
……虽然像那样意气风发地来到学校了。
『又见面了呢』(译:你现在感觉如何?感觉如何啊?)
圣莉莉安娜学园,正门。
就像为了回到出生地产卵的鲑鱼一样从成群结队的上学途中的学生之间逆流而上,我和妹妹终于到达了门口的时候。
那个她向我们搭话了。
『而且即使已经在某种程度预想到了,不过你还真的是,夸张到下巴都要掉下来的程度的不适合穿我们学校的校服呢。就算出去还没有穿惯崭新的校服这一点,也只能说是违和到无法相信的不合适的组合呢这简直都应该被称作是一种才能了吧。希望你今后也务必认真地锻炼和发挥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贵重才能』
『咕……几天没见就这样跟我打招呼吗!』
要是在出门前解决掉这个问题就好了!就算只是为了不被她找碴也应该这么做的!
『请不要这么在意』
以惯例的平板的表情,
『我只是和以前一样,单纯想跟你浪费下时间罢了。并没有不合身到需要特别指出的地步,所以放心吧——我就这样帮你圆场了』
『啊,是吗?那就好。因为我自己也觉得这制服不合身啊……』
『没问题。简直就像是世界冠军级别的健美先生穿着迷你裙对着镜头招手一样的合身』
『……也就是说,不合身到简直无法想象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东西的地步吧?』
那么你那个不应该叫圆场而该叫落井下石吧。
……算了,那个就放边边去。
是那须原阿纳斯塔西娅。
『早安那须原同学』
『叫安娜就行了』
『啊啊对啊。早安安娜同学』
『哼。居然用洞来叫女生。你也真是个不得了的男人呢』(译:男主你长点记性行不)
『……看来你相当喜欢这个梗嘛?』
她还是老样子啊。算了,习惯了。
而且,虽然令人无语,不过实话说也让我感到一点开心。
因为这个学园对我来说就是个魔鬼客场。虽然相遇的时间还不长,不过能遇到认识的人总是件好事。更何况是像这样由对方先打招呼,对我来说只会觉得高兴。
……哎,我还真是个胆小鬼啊。
明明都已经有了妹妹这个再可靠不过的同伴了。即便如此却还留有不安。不过作为一个转校生我已经挺受照顾的就是了。
『这、这、这、这、这』
……这不是在练习哆来咪的『哆』的发音。(译:上面日文是五个“ど”,发音同“哆”)
妹妹大张着嘴巴,眼睛变成了两个点,身体微微颤抖,来回看着我和那须原同学,
『这是怎么回事啊哥!?』
『哎?怎么回事是指什么?』
『为什么会跟『那个人』如此亲密呢?』
啊。
原来如此,是说这个啊。
『怎么,你和她——那须原同学认识吗?』
『不,完全不认识!』
『呃怎么想都不可能吧,根据刚才的展开来想』
『总而言之!』
这样说着,妹妹插入了我和那须原同学之间,发出『哼!』这样的威吓的声音。
『请你不要接近我哥,副会长!』
嗯嗯?
副会长?
『不用那么紧张啦』
另一边那须原同学淡淡地说,
『我和令兄是在和你完全无关的地方认识的。无论我和他发生什么事,那都是跟你无关的事情哦。就算你和他是血脉相连的兄妹也是如此。你说是吗?虽然和我同一学年但是比起我来个子又矮胸部又小成绩也差,所以在学生会也只能排在我后面的有栖川秋子同学?』
『请不要故意像在读说明一样巧妙地挖苦别人!即便是挖苦但主要的论点基本都是正确的这点更加令我窝火!』
『那么能从那边让开吗?』
『不要!就算论点再怎么正确,我也不想让你接近哥!』
『喂喂秋子』
这时候我插嘴了。
『看来有很多内情的样子,不过先冷静下来。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呢』
『哥是因为不知道这个人的极恶之处才能说出那种话的!』
不过看来妹妹不打算听我说。
『要说的话,这个人和我相比不管是身高还是胸部其实都没多大区别哦!?考试的成绩也只是第一和第二这样的差别罢了!然而她却总是总是把这些事情拿出来说!』
『因为我总是压在你头上是事实嘛』
就算被妹妹如此指责,对那须原同学来说也只不过是耳边风。
『倒不如说,即便只是一丁点的差距,我也总是胜过你这点,不正是从本质上强调了我和你之间存在着一道绝对无法逾越的鸿沟这件事吗?你不这么想吗?担任比副会长低一级的书记一职的有栖川秋子同学?』
『书记也是了不起的职务!话说回来你不总是翘掉学生会的会议吗!?明明有着学生会副会长的立场还这样!』
『就算不出席学生会的会议,我也有好好地在履行身为副会长的职责。再说在我们学校,副会长乃是为会长做决定提供助言的辅助性的职务。但是如你所知,现在的会长超能干超独裁,根本就没有进言的必要——关于这一点,你也是学生会的成员所以应该很清楚的吧。尽管如此,却还在这个场合把我在学生会的出席率拿出来说事,难道不该说是糊涂吗?』
……关系,很差的样子啊。
不过这样子之前的事情就都对上号了。
妹妹和那须原同学。两个人都对我身上的气味产生过度的反应的原因,就是这个啊。
大概是从残留在我身上的一点点味道里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吧。但是只不过是一点味道,竟然会产生那么大的反应,这两个人的关系到底有多糟糕啊。话说这嗅觉是不是也太灵敏了点啊。
不过这样一来关于我的体味的疑惑也就澄清了。个人来说实在是可喜可贺……
『啊啊够了!你说的没错!』
看来妹妹没有替我感到高兴的余裕。
『哥!哥!』
『不用叫那么大声我也在听』
『这样你就明白了吧!?这个人就是这样子的!所以我才叫你别接近她的!』
『虽然的确记得你曾经说过“有不能接近的人在”这样的话,但是你从来并没有说过不要接近哪边的哪个人吧?』
『连哥也要说『啊你说的没错』这样的话吗!?啊,这全都是不受了良副会长的坏影响!股市低迷,日元升值,通货膨胀也全都是她搞的鬼没错!』
被愤怒所支配开始说着些不得了的事情的妹妹,用仿佛要从眼睛里喷出火来一样的气势瞪着金发的上司。
『总之无论如何也请不要接近我哥!因为哥是我一个人的哥!』
『不好意思,那可不行。倒不如说我觉得今后会变成与你的希望完全相反的展开呢』
这么说着,那须原同学看向我这边,
『姬小路秋人君』
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我有事想拜托你,可以听我说吗?』
『哎?什么事?』
然后还是以那副平板的表情,
『请让我当你的女朋友』(译:哎!?你不是蹭的累角色吗!?怎么来直球!?)
然后低头向我鞠躬。
……。
……。
……。
『哎?』
『请让我当你的女朋友』
『呃,我有听到啦。不用把同样的话说两遍。哎?但是为啥?神马状况?女朋友,也就是那个,所谓的『女友』吗?哎?』
『对不起。稍微有点唐突了』
那须原同学的表情,还是没有能称得上是变化的变化。
『解释的更明白些吧。也就是说从今以后和我相处的时候,希望你能在大脑的某处意识到以后会和我像恋人一样交往,这样子。并不需要现在马上回答我』
『哎。不。那个』
呜哇—。
这下糟糕了。
有点跟不上这展开了。大脑和身体都是。(译:大脑和身体一边跟上了另一边没跟上才更加坑爹好呗)
『与其说这是告白,倒不如说只是我单方面的个人宣言。明确自己的立场,然后希望你能知道这件事。仅仅如此罢了,所以请别再呆着了』
『呃……那个,我说啊。安娜同学?』
『哼。居然用洞来叫女生。你也真是个不得了的男人呢』(译:我受不鸟你了……)
『呃,总之现在就别纠结那个了』
『啊是吗。然后?』
『呃那个,我说。……为啥?』
『为啥,指的是,我的告白吗?』
『啊啊。嗯。是啊』
『因为喜欢你』
『……』
才说了两句就接不下去的我。
想笑就笑吧。
被这样直接地、单纯地、唐突地,而且还是在围观群众面前告白,还能够平静地接受并做出回答的家伙,假如有的话,我真想交个朋友啊——(译:你也会被公开羞耻play啊,这就叫报应)
『Wait!Waitaminute!』(等等!给我等一下!)
看上去就像是生命力被夺走了九成一样的妹妹,这时终于插嘴了。
『Ican'tunderstandwhatyousaid!OhmyGod……OnmyGod!Pleasetellmewhy!Whydoyoudoso……suchastrange、unbelievable、immoral、and……Ahhhhhhhh!』(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哦天哪……哦天哪!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如此奇怪、不可置信、淫荡以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冷静秋子。回到日本来』(译:幸好以上一段秋子说的都是英文,要是德语我就扑街了)
『Koregaotituiteiraremasuka!Onii-channitikazukudakedemoikari-sintounanoni!Sonoueko,ko,ko,koku-hakunante!Eei,korewo,misugositehaokemasen!Kyokosohaanohitotokecchakuwotukenakereba!』(这叫我能冷静吗!光是哥被她接近就已经让我怒上心头了!居然还告、告、告、告白什么的!啊啊,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今天非得和那个人做个了断不可!)
看样子过于激动,连该说哪国语言都不知道了。(译:上面那段都是罗马音,原本是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用来标注汉语声韵用的)
『啊哈哈。很好很好,这可真不错啊!』
这时想起了似曾听过的笑声。
『并不令人讨厌呢,这种有大事要发生的感觉。开学第一天就为情所困,不是很好玩吗。嗯嗯?』
一看,一个女学生分开围观群众走了过来。
红发,眼罩,日本刀。
有着『捕食者』的绰号,像阔步在大草原上的猎豹一样狰狞又美丽的女性——圣莉莉安娜学园学生会长,二阶堂岚。
『呀,早上好,我可爱的部下们』
『早安』那须原同学还是以一副无口的表情说道。
『……早安』这边是红色警戒的我妹妹。
『嗯嗯。今天比以往都要更加漂亮呢,两位。怎么了?今天终于决定好要当我的爱人了吗?嗯?』
『恕我拒绝』立刻回答的妹妹。
『……』那须原同学则是完全无视。
『话说学生会长』妹妹更进一步。『我们现在正忙着呢。能请你稍微回避一会儿吗?』
『喂喂真冷淡啊。怎么把向你告白过几十次的我当作碍事的人一样对待呢』
『不是“一样”,根本就是正宗的碍事者。会长在的话事情会变的更加复杂,请您去别处』
『如果你肯当我的爱人的话就听你的』
『敬谢不敏。我讨厌像会长这样的无节操的人,而且我对同性间的爱没有兴趣。再说我对哥是死心塌地的』
『啊哈哈,今天又被甩了啊。算了,越是困难得手的时候就越有成就感。而且——』
这么说着,二阶堂学姐把目光转向我。
……呜哇。
真是妖艳到极点啊,这个人。
虽然她大大咧咧的,像个浪人,不管怎么看都会只给人粗野的印象。被这种眼神看这的话,好像有种背后被湿润的舌头舔着的感觉。
论可爱的话自然是妹妹。
比美丽的话就是那须原同学。
但要说到性感的话,这个人必然是第一——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感觉。
『姬小路秋人』
『啊。是』
『我任命你』
这么说着,学生会长将从怀里取出的一张纸展开,
『从今天,此刻开始,担任学生会特别委员。以上』
『……什么?』
『抱歉你无权拒绝。因为在我们学园里,学生会长的权力是绝对的』
『呃,就算你这么说……』
『顺带一提,你的正式职务是『书记代理副辅佐』』
『……到头来那连个正式成员都算不上吧?往学生会里硬塞进那种有也好没有也罢的职务,到底是要让我做什么?』
『我的情夫』
『恕我郑重拒绝』
『啊哈哈,不要这么说嘛。没什么的啦,数数天花板上的蛀洞就混过去啦——』
『会长等一下!』
这是妹妹插嘴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都听到了嘛。你所爱的欧尼酱,从今天开始就变成我的可爱的男人了』
『我不想听那种恶劣的玩笑话!真是的,怎么擅自做了这种事啊!居然要连学园里的人都不认识几个的哥进入学生会……就算会长再有人望再能干,也不能够容忍这种独断专行!』
『别放心上,一直都是这样的啦』
『请不要说的好像是别人的事情一样!话说回来为什么没有跟我商量过呢?明明是关系到我哥的事情!』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你老哥的职务是『书记代理副辅佐』,也就是说作为书记的你就变成了你老哥上司啦。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呒呒……?』
妹妹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哥是我的部下……也就是说可以随便使唤哥……?』
『再加上,这样一来你和你老哥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好不容易才能住在一起,结果上学的时候又要被分开……如果变成这样的话,你也会感到寂寞的吧?』
『呒呒呒呒……』
『再加上让老哥进入学生会的话,我也能将比自己小的爱人一直放在手边,就是这样。简直是一石三鸟啊』
『请等一下!差点就被说服了,但是那点——』
『学生会长』
在这时。
一直默默看着的那须原同学举起了手,
『我有异议,啊。姬小路秋人是我看上的男人,你是知道这点还这么说的吗?』
『是啊。我当然心里有数啦副会长』
『那么就请放弃他吧。怀里抱着两只手都数不过来的爱人,还觉得后宫不够充实的话,那就请去找别人』
『这可不行啊。对于自己看中的男人,如果只是因为别人说是她先看中的就老实地让出去的话,那可有损我作为女人的面子啊』
『也是呢。我知道了会长,我就把你当作敌人吧。虽然这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我也有不能让步的地方』
『啊哈哈,好啊好啊。我可是最喜欢这种事情了哦?陷入令人窒息的恋爱之中,为情所困心神不宁。简直就是女人的本愿,难得作为女人出生,不这样的话可不行啊。在樱花飘落的春天,今天这个舞台上,没有比这更合适的——』
『等、跟我等一下!请等一下!』
妹妹发出悲鸣制止道。
向完全无视了我的意志的对话提出抗议——当然不会是出于这种理由,
『请不要擅自说那种事情两位!从出生的时候开始,哥就一直是属于我的哥!早就已经被预订,不对,被买走了!事到如今才跑出来说那种话是行不通的——』
『你说啥?』
『你在说什么啊?』
会长和副会长同时说道。
『他和你是亲兄妹吧?从一开始你就不能算在里面吧』
『我知道你很珍惜你老哥。但是要插嘴这种事情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呢?』
『才、才没有那种事情!我和哥的爱才不是那种程度——』
『能稍等一下吗』
出声制止的不是我。
当然也不是那须原同学或者二阶堂学姐。亦非我那不肖的妹妹。
『假如要谈那件事情的话,务必也算我一份』
『——————!?』
是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家伙发出的,本不该听到的声音。
从叽叽歪歪地骚动着的围观群众中出现的是,
『银!?』
『嘿秋人。有阵子没见了呢』
不会看错的。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日本人的银色短发。淡绿的眼睛。像孩子一样纤细的体型。
正是本该在京都的尊敬的友人,猿渡银兵卫春臣本人没错。
『我说你,在这里干什么!?还有你那是什么打扮!?』
『啊啊。这个吗?』
朋友把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的下摆拿起来,
『这不是相当棒的款式嘛。我很喜欢哦』
『不是问那个!我是问你为啥穿着莉莉安娜的制服!?』
『真不像是你会问的傻问题呢秋人。在圣莉莉安娜学园里,有穿着那学园的制服的人。那么答案不就只有一个了嘛』
『…………转校过来,了吗?』
『我应该说过的吧秋人』
轻笑着闭上一只眼睛的银兵卫。
『老实地接受我的报复吧,就是这样。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啊啊。
确实说过啊。
像是要加倍奉还啦,为真正的复仇的机会而在做准备啦,会在近期来见我之类的话,但是。
『真是的……这叫什么『恶作剧般的报复』啊。我一瞬间还以为心脏要停止跳动了呢,真的。求你放过我吧』(译:外遇被抓包所以心脏停止跳动么?)
『嗯。你能打心底里感到吃惊的话就最好了。不那样的话我就白费这么多功夫了』
『喜欢恶作剧就是你的坏习惯啊』
『你就放心吧。恶作剧的对象基本上只限于你』
『更糟糕了好呗!话说你问过『不打算回这边来吗』之类的问题吧?也就是说那也是虚张声势吗……啊够了你这家伙真的……』
『等、等一下!请等一下!』
这时妹妹非常慌张地插嘴道,
『哥,那个人就是之前提到的……?』
『啊啊抱歉,我来介绍下。猿渡银兵卫春臣,我的朋友。在京都的家——鹰之宫的时候关系很要好。你也听到了,看样子从今天开始她也成了这个学园的学生了哎,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这家伙的家里也相当的复杂,应该没那么简单就转校——』
『不,那些我都知道!比起那些!』
『啊—对对。这家伙虽然叫这个名字不过血缘是北欧系的。虽然和看上去完全相反骨子里是个地道的日本人,不过那也是因为家庭的缘故——』
『不是那些!虽然也挺在意的不过比起那些!』
『比起那些?』
『不是女孩子吗,那个人!』(译:这里不是女孩子吗有着重号)
『哎?』
……啊—。
是这样啊。
完全没注意到。
对于我来说是过于理所当然的事情,结果就忘记说明了。
虽然说话的口气和名字都仿佛明治时代的书生一样,猿渡银兵卫春臣是位美丽的女性。
虽说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在都实在是过于有个性了点,不过关于这点也是因为复杂的家庭环境造成的——
『那么』
虽然这么说不过那些都是无关的事情。
朋友一如既往地微斜着身子露出微笑,来回看着那须原同学和二阶堂学姐、
『初次见面,秋人的各位相识(译:相识有着重号)。我和秋人也算是交情匪浅。虽然一点也没有打算像个小姑一样挑三拣四,不过也不想在我完全不知道的地方让人争夺他的所有权呢』
『喂喂银兵卫』
对着初次见面的人一上来就这样太不客气了。这里不帮忙圆个场的话就麻烦了。
『一上来就用那种找碴的语气说话是要干吗啊。你不也跟我一样——不,比我还不熟悉这个学园吗?要好点吧,难得有缘』
『虽然你说的有理,但是于我的立场而言有不能退让的原因。而且同样也有着不可原谅的事情,和无法忍耐的事情』
『……是吗。嗯,是这样啊』
朋友口气强硬地拒绝了,我不由得又害羞又感动。
我在从心里向她低头,
『谢谢你银兵卫。虽然一直都是如此不过还是要说一声谢谢。你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的人呢。一直都很关心我的事情,这回甚至因为担心我而特意转校过来。现在又像这样要在完全无视我的意志的状况中帮我一把。真的非常感谢。我觉得有你这个朋友实在是太光荣了』(译:好大一张朋友卡银你真悲惨)
『…………。哎呀呀』
但是不知为何银兵卫却叹息着摇头。
然后以呆住的表情叽叽咕咕地,
『真是过分的待遇呢。女生独自一人追到遥远的东国来,还不懂么。这正是完美地证明了迟钝是没药医的这句话啊。不过这也很像是秋人的作风就是了……』
『哎?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什么。只是我自言自语罢了。总之我——』
『啊哈哈!很好很好!』
这是二阶堂学姐豪爽地笑了起来。
『总算变得有趣起来了啊。哎呀呀,简直是正中下怀的发展……开学第一天就这么棒啊!』
看起来心情很好地摇晃着肩膀,一边环视周围。
那须原阿纳斯塔西娅。
猿渡银兵卫春臣。
这样挨个看过来,
『就像那边那个色男说的一样,立场相似的三个美人聚在一起也算是种缘分。反正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得出结论的事情。啰嗦的话就先放在一边,首先来加深下女性之间的友谊……怎么样?嗯?』
『是啊』
点头的那须原同学。
『虽然说身为敌人估计也加深不了什么友谊。不过现在在这里发生冲突的话对谁都没好处,关于这点我也同意』
『我也有同感』
银兵卫也接着说到,
『我只是个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新来的。虽然也做了相应的预习,不过这学园里应该也会有一些潜规则吧。假如能够告诉我一些有关那方面的事情的话就太好了』
『就这么定了』
笑得越来越灿烂的二阶堂学姐『啪』地拍了下手。
『这场胜负就先留着吧。抛开别的先去喝一杯吧,要加深友谊那样做最快了』
『会长。开学典礼呢?』
『我不是才说过抛开别的吗副会长。那种东西翘掉就成了翘掉』
『翘掉例行公事跑去举行酒宴吗……有名的贵族学校真是吓到我了』
『啊哈哈。银兵卫同学真是的,我可是一次都没提到过酒哦?再说在这个学园里,松弛有度才是最重要的哦。只会学习的家伙在这里是无法生存的。该上的时候就要上,要玩的时候就玩的开心点。要懂得掌握两者间的平衡啊』
看样子话题变得纠缠不清了。
『好,既然决定了的话那就事不宜迟。赶紧打开学生会室——』
『sto——————————p!stopstopstop!』
嘛她也该有这权利吧。
被完全丢在一边的妹妹发出了巨大的叫声,
『请给我等一下!人家不出声你们就一直无视吗!?那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见!?无论怎么看都很奇怪吧!』
『……你在说啥啊?』
『……你在说什么呢?』
『……你在说什么呀?』
二阶堂学姐,那须原同学,银兵卫。
三个人的声音同步了。
『刚才也说过了吧?你不是姬小路秋人的亲妹妹吗』
『一开始就不能把你算在里面,我这样说过吧。不要插嘴,不然会变得更加复杂的』
『你是秋人的妹妹。虽然想尽可能尊重你的意见,但是你也要懂得分寸。明白了吗?』
『才、才没有那回事!』
紧咬着不松口的妹妹。
『我和哥的爱是真的!在真实之爱的面前禁忌什么的都是毫无意义的!血脉相连什么的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也太扯了吧你啊』二阶堂学姐说道。
『正是那微不足道的小事才是最大的问题哦』那须原同学说道。
『以常识思考下啊常识』银兵卫说道。
『没有那回事!才没有那回事!』
处于压倒性不利的情况下的妹妹,像小孩子一样皱起脸,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哥和我的羁绊是绝对的!从生下来起就——除去因为家庭原因而被分离的那段时间外一直是在一起的!一起度过的那时光的长度不是说说的!哥曾经从爱欺负人的小孩那里保护过我,还帮我吃掉我不喜欢吃的芹菜,失眠的晚上还会一直陪我到睡着——而且还遵守了约定,再次和我一起生活了!就算萌生了兄妹以上的感情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样的话,你』
二阶堂学姐耸耸肩,
『就问问你老哥吧。还是那样比较快』
『问、问哥?』
终于轮到很久都没能插上话的我开口了。
二阶堂学姐、那须原同学、银兵卫。
三个人的实现集中在我身上。
『哥……?』
把双手握在胸前,用祈祷一样的眼神抬头看着我的妹妹的实现也一样。
『秋子』
我直视着妹妹的眼睛。
一字一顿地,慢慢地说道。
『你是个好孩子哦』
『是、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又坦率,又开朗——而且很听我的话,不用我开口就会把事情都做好。这样都不叫好孩子的话那该叫什么啊』
『我,回应了哥的期待了吗……?』
『当然了。你干得比我期待的还要棒。而且你不仅是个好孩子,而且还是个可爱的孩子』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很喜欢笑这点非常的可爱,笑的时候会露出一点虎牙也显得很可爱。虽然眉梢有点吊起不过温柔的眼神也很可爱,整齐的刘海也很可爱。走路的节奏很欢快这点也很可爱,坐着的时候挺直腰杆的样子也很可爱。然后,很容易就会闹变扭的地方也很可爱,不过很快就会恢复心情这点就更可爱了。对于这样的你,我一直都很重视』
『哇。哇。怎么那样、哇哇』
『我爱你,秋子』
『我、我也是!我也一直对哥——』
『不过说到底也只是作为妹妹来爱罢了』(译:看到我爱你秋子这句话的时候我还以为要逆天了,结果还是这样么……)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闪亮的表情一变。
以玻璃假面里的角色般的表情来表现自己的绝望的妹妹。(译:玻璃假面是美内玲惠所画的长篇漫画)
『哥你这个笨蛋!坏心眼!不管了!呜啊啊啊啊啊啊!』
边哭边跑走了。
……唔—呒。
做的稍微过火了点吗?
不过也好,就当上了一课吧。
像这样当众否定掉妹妹的妄想的话,就不会对今后的学园生活留下负面影响了吧。
话说你要跑到哪里去?马上就要开始毕业典礼了啊?
『那么。话就说到这里吧』
二阶堂学姐一副完全不在意那种小事的表情。
『换个地方吧。去学生会室的话基本上要啥有啥。因为那里是我的城堡呢。——好了好了围观群众们,好戏收场啦。散了吧散了吧,要赶不上开学典礼咯?』
『我可不觉得那是翘掉开学典礼的人能说的台词呢。算了,仅限这一回,我也跟你一样就是了』
『哦,真不愧是副会长,脑筋转得真快。我最喜欢你的这种地方了。然后只要答应做我的爱人的话,就完全跳不出毛病了』
『唔。真是预料不到的展开……这也是这学园的风俗吗。虽然为了转进来费了不少功夫,不过说不定有那个价值呢』
『啊哈哈。你适应的还真快呢,是叫银兵卫吗?虽然是新来的,不过在我们的学生会成员的威压面前还能保持这种平静,这可是很难得的资质哦。如何?会计的位子还空着,你有意思吗——』
那三个女人貌似意气相投的样子。
肩并肩地,留下围观的人和我,一副和乐融融的样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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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不为违反公约而道歉。
『将因为某些缘故被分离了一段时日,又因为一些原因再次居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一对兄妹,无所事事地渡过平静安稳的每一天的经过,像流水帐一样记录下来的没有起承转结的单调的故事』
——虽然我是这么说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完全相反的情况。
人如其名的学生会长。
公认的纠缠不清的副会长。
被我当成是好友的会计(候补?)。
我那不成材的妹妹的书记。
再加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学生会的跑腿的这个我。
真是非常遗憾的声明。
聚集了这样的一群人还想过平凡的生活神马的——简直就比中彩票头奖,饲养赛马用的良驹,某种意义上比征服这个地球还要难。
对于外表和成绩都是中等的中等,没什么心机,也没有什么秘密才能的我来说这可是严重的事态。
还剩下三分之二的高中生活要被搅的鸡犬不宁之类的展开,绝对敬谢不敏。
为了能和妹妹一起生活而绞尽脑汁——只是这样就已经耗尽了我一辈子份量的勤劳了,波澜万丈的日子对我来说除了苦痛以外什么都不是。
不过这并不是说我已经放弃了。
虽然现在处于被绚烂豪华百家争鸣的众人包围着的情形,不过想办法改变着状况的力气,还是有的。
安稳地渡过平凡的每一天——仅仅为了实现这个乍一看非常艰难的愿望。今后的我会倾尽自己的所有吧。
不论是谁——连有栖川和鹰之宫也确信不疑,对于我和妹妹的血缘关系。事实上却并不像户籍上记载的那样。
作为异卵性双胞胎的我和妹妹,其实完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根本就是不相关的人。(译:我石化了……球生物帝解释……我确定没翻错原文就这么写的)
将从正面否定『平凡的每一天』的设定藏在心里,今天就写到这里吧。
然后若有缘的话,再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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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1-4-16 20: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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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后记
第一卷 后记
大家好,我是铃木大辅。是出道六年的中坚作家。在MF文库J这还是第一次登场。请多多关照了。
那么本作『就算是哥哥只要有爱一定没问题的吧』简称『兄爱』是否让您满意呢?
从名字大致就可以猜到,本作是以最喜欢哥哥的可爱的妹妹为主人公,将她们亲密无间的和平的日常,一一记述下来为内容。既没有激斗也没有卖肉,所以即使是小朋友也能放心阅读。
另外如果能被各种教育机关定为优良图书,或者是推荐图书,被广泛利用的话就好了。PTA的各位,或者是文科省的各位若能考虑这个可能性的话那就太好了。
对于本作中时不时地能明显感觉到续篇的味道一事,其实第二卷的原稿已经完成了,并且预定在2011年3月份发售。主要内容是女主角们和主人公更加纠缠不清的生活,敬请期待。
此外由富士见书房出版的拙作《藤宫十贵子不亲近》系列的最新刊预定在2011年2月份发售。还有同样由富士见书房出版的新连载系列也预定于2011年4月份发行。
不管哪个都已经完成原稿了,所以假如没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我想都会按时发售的。虽然会因为连续三个月都有书发行的情况,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还请阅读一下。
此外本作的制作受到了以编辑佐藤先生,插画闰月戈先生为首的多位的大力帮助。我发自内心地感谢大家。尤其是月戈先生迁就了我很多无理的要求,非常感谢您。下一次也请多多关照了。
那么,希望不远的将来能与您再会。
2010年11月的幸运的一天铃木大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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